“轟!”拍桿頂端的大石頭、正好砸中了左翼的吳軍斗艦船舷。頃刻之間,吳軍的女墻墻垛一片狼藉,甚至有吳兵大喊著、從船舷被震到了水中。兩艘船都在左右晃動,吳軍的斗艦在水面劇煭地搖晃、好像立刻要翻了一般!
晉軍這邊的蜀兵齊聲吶喊“喲……嘿!”一起把拍桿緩緩拉上去,船艙里劃槳的士卒也在吆喝吶喊、喊聲直上甲板,人們賣命地劃動僅剩的船槳,直接往西北方向漂去。
笨重的樓船,竟然從左前側緩緩沖了出去。剛才堵在航線上的吳軍斗艦還在晃蕩,即便是習水性的士卒、這么晃估計都已七葷八素了。
硝煙、黑煙稍微被風吹散,人們很快又發(fā)現(xiàn),左翼晉軍的戰(zhàn)線好像正在前出!吳軍的陣型如同箭簇形狀、本來兩側就靠后一些。這形勢看起來,或許代參將的樓船、不一定非要突破到遠處的西岸,只消朝左翼沖殺一段路,便可能得到自己人的接應!那些飄蕩的紅黑色旗幟、讓人望穿秋水,一面有“大晉”兩個字的旗幟,此刻竟然讓蜀地將士們產(chǎn)生了親切感!很簡單,沒有任何道理、吳兵就是要大伙的命,晉兵卻會不顧性命地拼命策應大家!
此時兩軍已經(jīng)陷入了惡戰(zhàn),戰(zhàn)線不斷在延伸,一些地方形成了犬牙交錯的方位。
吳軍中軍這邊,都能看清楚前方廝殺的戰(zhàn)斗場面了!呂據(jù)站在船樓上,昂首迎風,左手扶著劍柄,神態(tài)沉著、一雙眼睛注視著戰(zhàn)場。
就在這時,東面一艘吳軍的朦沖飛快地向這邊駛來。朦沖前方甲板上,一個吳兵揮舞著旗幟,大聲道:“左翼李將軍聽到岸上敲鼓,把我們的信使接來了?!?
沒一會,樓船上的吳軍將士便放下繩梯,把信使拽了上來。信使被帶上船樓,見到呂據(jù)彎腰揖拜、馬上說道:“晉軍巢湖水師來了!”
呂據(jù)沉聲道:“別慌,到了何處?”
信使回頭看了一眼:“估摸著還剩二三十里!”
呂據(jù)臉色一變,忽然瞪目喝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信使跪倒在地,恍然從懷里掏出印信,說道:“呂將軍,仆豈敢謊報軍情?”
周圍的部將們嘩然,沈瑩的聲音道:“此時已近三十里之內(nèi)?那晉軍張?zhí)夭?,必須要在凌晨之前出濡須口,更別說出發(fā)前還要耽擱時間安排船隊!”
信使道:“正是天亮前就出來了,我們的斥候發(fā)現(xiàn)的時候,大量晉軍船隊、早已駛過了濡須口對面的江心島。仆等立刻遣快馬、走東岸前來,尋見江面的大軍時,一時找不到船!后來又趕緊去銅官集找來了鼓,才耽擱了好一陣。”
呂據(jù)也回頭看了一眼北面。雖然還有二三十里,但巢湖敵軍一旦進入這一段江面,便可以鼓帆順風而來,行駛最后這段距離會非???!
部將痛心疾首道:“做事如此疏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怎么不早些準備周全?”
即使呂據(jù)能提前得到消息,事情會好不少,但吳軍處境可能仍比較糟糕。呂據(jù)軍是在凌晨之前,才忽然調(diào)轉了兵峰、反向南下;濡須水的晉軍竟然敢提前出發(fā),簡直是見了鬼!
“呂將軍,呂將軍……”忽然有人慌忙喚道,然后扶住呂據(jù)的后背。
“無妨!”呂據(jù)鐵青著臉,一把將部將推開,接著說道,“在此地吹風,站得久了,竟有些暈船。”
「感謝書友“freejazz”上上周的盟主!拖了許久請見諒。(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了,書友們?nèi)粲邢到y(tǒng)發(fā)放的月票,可以給西風投兩張呀,感謝。)」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