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比首域嚨靥а?,眼神清清亮亮“表嫂是在怨怪我嗎?”
“表嫂可還記得,尚欠本宮人情?”
“本宮今日前來,就是想以人情為引,跟表嫂談一筆生意。”
武德伯:這就當(dāng)她不存在了嗎?
武德伯輕咳一聲,絞盡腦汁的想暫且離開的借口“三殿下,臣……”
“武德伯。”三皇子平靜道“就不必在本宮面前避嫌了?!?
“雖然,本宮常年煉丹,閉門不出?!?
“但,不意味著本宮真的與世隔絕,消息閉塞,變成了聾盲之輩,既看不到,又聽不見,對(duì)外邊的情況,毫無所知?!?
“恰巧,本宮很是好奇武德伯的傳奇之路,以及與明御史堪稱天作之合的感情,就安排外出訪名山尋仙草的方士多番打探,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拼湊出一個(gè)相對(duì)完整清晰的脈絡(luò)?!?
“武德安割據(jù)漢中,揭竿而起時(shí),那些莫名其妙的米糧到底從何而來呢?”
三皇子不疾不徐緩緩說道。
給人一種胸有成竹又得心應(yīng)手的篤定感。
“對(duì)了,聽聞貴公子的寒疾大有好轉(zhuǎn)。”
“是得遇神醫(yī),還是蒙救苦救難的菩薩賜藥?”
“寒濕仙草天山雪蓮瓣大抵是最對(duì)癥的吧?”
武德伯驚愕,眼睛瞪的又圓又大。
三皇子的心眼子也這么多嗎?
“三殿下,您知道您為何閉門潛修卻沒有得道嗎?”武德伯一本正經(jīng)“因?yàn)?,您的念頭太雜了?!?
“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爺能感知到的。”
三皇子:對(duì)牛彈琴!
輕嘆一口氣,不再跟武德伯浪費(fèi)時(shí)間,望著顧榮,直截了當(dāng)?shù)馈傲舯緦m的母后一命。”
“這是要求。”
“本宮也會(huì)付出足以讓表嫂滿意的代價(jià)。”
顧榮眉心微蹙,眸光一閃“皇后娘娘乃一國之母,即便是陛下也無法輕皇后娘娘生死?!?
“殿下這話說的倒有些莫名其妙?!?
三皇子到底想做什么?
看破了她的謀劃,試探一二,再翻出她的手心嗎?
“本宮識(shí)時(shí)務(wù),不似秦承衍那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自忖勝算不如表嫂,總不能再一條路走到黑。”
“母后說,無論哪條路,她都會(huì)義無反顧隨本宮走下去?!?
“但,本宮想替她尋生路?!?
“她是鐘離一族嫡出的小姐,金尊玉貴千嬌萬寵。但,鐘離一族嬌寵她的緣由,也不過盤算著將她嫁入皇室?!?
“她母儀天下多年,既沒有使陰毒的法子殘害妃嬪皇嗣,也沒有摻和奉恩公府的剪不斷理還亂的爛事?!?
“她就像是被供在香案上的神像,做過最荒唐的事情便是與譽(yù)王藕斷絲連?!?
“她可以活著的?!?
顧榮微斂眉目,抿唇思忖著三皇子的來意。
破罐子破摔?
不過,這番話是不是將鐘離皇后撇的太干凈了。
誰說供在香案上的神像,就是干干凈凈、目下無塵的。
“三殿下真的要臣婦打開天窗說亮話嗎?”
三皇子笑了笑“初見之日,本宮便想與表嫂推心置腹?!?
“然,表嫂云山霧罩,虛與委蛇?!?
顧榮:要不說三皇子牙尖嘴利呢。
“皇后娘娘的確沒有殘害陛下的妃嬪和皇嗣?!?
“這一點(diǎn),臣婦認(rèn)可?!?
“但,殿下可曾問過皇后娘娘,譽(yù)王妃離奇暴斃,譽(yù)王側(cè)妃懷胎四月小產(chǎn)大出血而亡,究竟是何人的手筆?!?
“此事,本是陳年舊事,亦與臣婦無關(guān)。”
“若非殿下口口聲聲,皇后娘娘纖塵不染,高貴又無辜,臣婦并不欲宣之于口。”
“除此之外……”
顧榮稍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三皇子貿(mào)然前來,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是不是想到了承恩公府是貞隆帝一手炮制的北疆事變中最鋒利最隱秘的刀?!?
“殿下清楚,無論前路如何,在永昭長(zhǎng)公主殿下敲響登聞鼓的那一刻起,承恩公府便生路斷絕,死氣彌漫?!?
“北疆事變勢(shì)必要查的清清楚楚?!?
“所有的黑手,都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
“不管是貞隆帝,還是承恩公府。”
“偏生此節(jié)骨眼上,關(guān)于三殿下身世的流蜚語甚囂塵上,且佐證源源不斷冒出,三殿下有口難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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