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竣愣了一下,立馬明白了他的用意。
顧思沫的傷明顯不尋常,若是讓將軍府的人醫(yī)治,回頭說出去也不會讓人信服。
但如果讓御醫(yī)院的院使出手,那就不一樣了。
……
夜時舒從顧思沫摔下床的時候就看出她受了很重的傷,但在把人帶回王府后才發(fā)現(xiàn)顧思沫的傷勢遠超了她的想象。
床邊立著屏風,她和九姑一邊檢查著顧思沫身體一邊向屏風外的陸長青描述傷情。
滿身鞭痕,肋骨斷了兩根,雙腳腳底板甚至被燙得血肉模糊……
她們都不敢再給顧思沫換衣物,只得用被褥蓋住她遍體鱗傷的身子,然后再讓陸長青給她把脈。
“王妃,究竟是誰下的手?太兇狠了!”陸長青把完脈,一臉愁容的直嘆氣。
“陸院使,她有性命危險嗎?”夜時舒揪心問道。
雖說她與顧思沫不熟,總共就見了兩次面,可顧思沫受傷到底是與她二哥有關(guān)。若不是她二哥那一晚的算計,顧思沫就算再不受家人待見,也不至于遭受這樣殘忍的酷刑。
陸長青出了屏風到桌邊,一邊埋頭寫方子一邊回她,“幸好那肋骨沒傷到腑臟,要是腑臟受傷,多拖一日大羅神仙都難救。”
夜時舒聽懂了,她和九姑對視了一眼,都不由地松了口氣。
只要腑臟沒受傷,那皮外傷便算是輕的,精心療養(yǎng)早晚都能痊愈。
沒一會兒,陸長青寫好方子,九姑接下后快速去拿藥。
他們的對話,門外的夜時竣全都聽著,九姑一出去他便進了屋子。夜時舒走出屏風,與他對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首輔府作為太子黨,要把女兒嫁到他們將軍府,什么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夜時竣設(shè)計那一桌酒宴,就是豁出去了要擺脫這門親事??烧l也沒想到,那一晚這位顧大小姐也來了,還臨時跟他組成了搭子。
此時此刻,夜時竣心中不免后悔,要是那晚不搭理她就好了……
可仔細一想,如果那一晚其他兩對‘睡’在一起,就他和顧大小姐安然無事,那也是說不過去的。機會難得,就算擺脫不了顧家,也能幫大哥擺脫范云瑩,面對顧思沫的提議,他是真的沒有選擇。
“顧家真是太沒人性了!不想要這個女兒,那就別娶人家的娘、別把人生下來啊!生了又遭如此虐待,畜生都沒這般殘忍!”除了唾罵外,夜時竣也倍感無措。
陸長青在一旁不斷地搖頭嘆氣,從他的醫(yī)藥箱里拿出一瓶藥,遞給夜時舒,“王妃,這是止血療傷的霜藥,勞您先給顧大小姐搽抹。至于顧大小姐腳底的燙傷,得九姑取回藥后下官才能調(diào)制。”
“有勞陸院使了。”夜時舒接過霜藥又回到屏風里。
夜時竣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僵僵地把屏風望著。
陸長青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二公子,您如此緊張做何?”
夜時竣扭頭,朝他干干一笑,“我與顧大小姐有婚約,今天剛下聘。”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