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夜時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麻溜朝他去,嫌他身側(cè)的凳子太遠了,還把凳子朝他挪近。
看著自家二哥都快貼到尉遲凌身上了,夜時舒額角忍不住掉黑線,刻意干咳了一聲,示意他注重形象。
但夜時竣眼中仿佛只有尉遲凌一人,坐下后又是給尉遲凌盛飯、又是給尉遲凌添菜,還頭也不抬地吩咐夜時舒,“小妹,難得我與王爺同桌進食,你快讓人去酒窖拿兩壇好酒來,今日我定要陪王爺喝個盡興!”
夜時舒黑著臉瞪著他,“要不要再請個戲班子來給你們唱個曲兒?”
“那敢情好……”夜時竣脫口應(yīng)道,但應(yīng)完他便愣住,然后干笑著朝自家妹子看去,“小妹,我就是太高興了,忘了王爺?shù)那闆r不能飲酒,嘿嘿。”
對于他的熱情,尉遲凌倒也沒有表現(xiàn)出嫌棄的表情,只是不搭他的話。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看著這一幕,只會說夜二公子熱臉貼承王冷屁股,可在夜時舒眼中,承王能容忍她二哥在跟前嘰嘰喳喳,真的算是奇跡了。
“二哥,范云濡今日去首輔府了嗎?”她試著轉(zhuǎn)移他二哥對承王的熱乎勁兒。
說起正事,夜時竣還是靠譜的,立馬端坐身形說道,“郝福陪他去了,聽說首輔大人親自出題考了范云濡,看樣子首輔大人是看中了范云濡的文采,今年范云濡科考,說不定還真有可能登榜?!?
夜時舒并不意外,畢竟顧詩雅都與范云濡‘睡’一起了,顧家再勢大,也還是要臉面的。何況范云濡真有學(xué)識,那在首輔大人眼中便是一個可塑之才。
夜時竣突然嘆了口氣,“如果范云濡沒登榜那還好,如果讓他登榜了,就憑他們那一家子的品性,官越大,民越苦。我現(xiàn)在都有些后悔把他塞給顧詩雅了,萬一將來有百姓受這種人欺壓,那我豈不是造孽了?”
他這份‘遠見’,夜時舒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倒是他身側(cè)的尉遲凌冷不丁開口,“待他上了榜再說,無需為此遠慮。”
夜時竣立馬轉(zhuǎn)頭沖他笑道,“王爺說的是,他能否上榜還是未知數(shù),我大鄴國國運昌盛,能入仕為國效力的人都是天選棟梁,絕對不是那種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的無恥之徒?!?
尉遲凌斜睨了他一眼,朝桌面抬了抬下巴,“趕緊用,今夜把聘禮備好,明日本王隨你去首輔府提親?!?
聞,夜時竣這才想起來,自己和顧大小姐的事。
他一臉大咧咧的笑瞬間僵在臉上,腦海里不由地冒出顧大小姐的模樣。
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想過娶妻,突然間就有媳婦了,他總覺得怪怪的。
“二哥,想什么呢?你不會后悔跟顧大小姐的合作了吧?”夜時舒瞧著他那呆愣愣的模樣,一時摸不準(zhǔn)他想法。
夜時竣抬頭看著她,干干一笑,“君子一駟馬難追,我說過的話肯定作數(shù)。只是大哥都沒成親,我先娶了媳婦,這好像于理不合?還有,我從小到大除了跟你親近外,就沒跟其他女人親近過,你說成了親我該如何與她相處?”
“你知道的,我喜歡打打殺殺,如果我動不動就拉著她一塊習(xí)武,她會不會罵我有???還有,聽說女人都要哄的,可我只哄過你,突然間要我去哄一個陌生人,我該怎么哄?”
夜時舒一臉黑線。
就連尉遲凌聽著他一番糾結(jié)的話,唇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
用過吃的,夜時竣把郝福叫了過來,讓他陪自己去庫房挑東西。
郝福這個大管家也是能人,沒用到兩個時辰就把聘禮造成冊了。夜時竣沒經(jīng)驗,還特意把禮單拿給尉遲凌過目。
第二天。
將軍府敲鑼打鼓帶著厚重的聘禮去到首輔府。
顧勇和其夫人馮氏還算給臉,親自出大門迎接。
看到坐在車輪椅上的尉遲凌,夫妻倆稍顯詫異后,擠出熱情的笑容上前行禮,“承王殿下怎么來了?”
“聽聞我二舅哥今日來首輔府下聘,本王在府里悶得慌,便來湊個熱鬧。”
在尉遲凌說完后,夜時舒接著說道,“軍營中事務(wù)繁忙,我父兄這幾日著實抽不開身。他們又擔(dān)心誤了我二哥和顧大小姐的婚事,便委托我和王爺陪同我二哥前來下聘?!?
顧勇抬手引道,“王爺、王妃,請里面上座!”
馮氏則是在旁吩咐管家把聘禮接進府中。
夜時舒看得出來馮氏臉色不好看,等到一行人進到廳堂時,對馮氏說道,“夫人,顧大小姐與我二哥的婚事算是定下了,那她就是我未來的二嫂,但我在京城長大,那夜還是第一次見她,能否請她出來,我想同她說說話?”
“這……”馮氏不僅一臉為難,臉色還略微泛著白。
“夫人,有何不便嗎?”
“王妃,沒什么不便,就是小女平日里懶惰慣了,這會兒還沒起呢?!鳖櫽聭M愧地道,“都是我們管教無方,一直縱容她在外面,以至于她養(yǎng)成了任性妄為的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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