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女兒在字條中交代他做的。
目的就是試探魏家。
初看字條時(shí),他還有幾分不快,覺得女兒是在耍性子,沒事找事!
可真按女兒說的做了后,看著魏家一張張因失望和不甘而垮拉的臉,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們的反應(yīng)。
也好在女兒是假死……
如果女兒真的沒了,要他把亡妻的嫁妝拱手給毫不相干的人,那他豈不成了天下最大的傻子?!
他再看向魏永淮,目光凌厲起來,“永淮,你說,難道沒有嫁妝,你就不娶舒兒了嗎?”
“我……”魏永淮再一次被問住。
“將軍,您問永淮做何?”葛氏立馬又把話接了過去,“這兒女婚事乃父母做主,我們兩家早就商定好的事,您現(xiàn)在做改動,不光叫我們魏家寒心,只怕月琴在泉下也無法安息!”
這不是她第一次把亡妻抬出來說事,但這一次,夜庚新卻覺得亡妻的名字被她叫出來,分外刺耳!
他心一橫,沉著臉冷硬道,“婚姻大事的確要父母做主,可我家月琴已經(jīng)去了,我還沒死呢,舒兒的婚事自然由我說了算!我現(xiàn)在就替舒兒把話放在這里,我不要聘禮,也不備嫁妝,要娶就娶,不娶就退婚!”
聞,葛氏和魏永淮臉色煞白。
魏廣征用眼神制止他們母子開口,軟著語氣說道,“將軍,您別動怒,我們不是貪圖舒兒的那些嫁妝,我們只是希望舒兒能像正常人一樣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嫁。您想想,舒兒這么一去,宗祠進(jìn)不了,不趕緊把婚事辦了,難道要她做孤魂野鬼嗎?我們替舒兒要嫁妝,是因?yàn)榧迠y是女子的底氣,就算舒兒不在人世,這份底氣也不該缺?!?
夜庚新暗暗攥緊了雙拳。
開口閉口都是嫁妝,難道沒有嫁妝他女兒就嫁不出去了嗎?
就在這氣氛僵得快崩裂時(shí),門外來報(bào),“將軍,承王殿下來了,說是來為三小姐悼哀!”
夜庚新眉頭微蹙。
女兒字條上所寫,她被承王的人所救。承王明知他女兒還活著,來悼什么哀?
但他也不能把人拒之門外,隨即便讓郝福去把人請進(jìn)來。
不多時(shí),承王府坐在車輪椅上,被護(hù)衛(wèi)文巖、文墨推著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
行到廳堂門檻前時(shí),文巖和文墨合力將車輪椅抬進(jìn)廳堂。
夜庚新和魏家四人停止說話,一同行禮。
尉遲凌道了一句‘免禮’后,問他們,“你們昨日不是在商討冥婚事宜嗎,可談妥了?三小姐尸骨未存,你們可得加急辦啊,不然三小姐怕是要做孤魂野鬼了?!?
他這話哪里像是來悼哀的,分明就是來看熱鬧的!
可夜庚新知道,這承王多半是替他女兒回來打探情況的。
于是他也不捂著,把兩家正在商議的事簡明地說出。
而他一說完,葛氏便把話搶了過去,“王爺,您評評理,這姑娘嫁人,哪有不備嫁妝的?我們也是想夜、魏兩家體面,好讓舒兒及她母親在泉下能得以安息,可將軍不通禮數(shù),實(shí)在讓人為難??!”
尉遲凌眼角微抽。
這是要他主事?
“咳!”他清了清嗓子,“將軍,三小姐還等著立牌位呢,既然你們因?yàn)榧迠y談不妥,那不如讓本王把三小姐的牌位接走吧。于情來說,三小姐曾救過本王,本王欠她一份恩情。于理來說,她與本王有過肌膚之親,本王應(yīng)該對她負(fù)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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