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送來的人,燕巳淵和柳輕絮險(xiǎn)些以為出大事了。
結(jié)果聽燕容泰說起經(jīng)過,夫妻倆都相當(dāng)無語。
就算用苦肉計(jì),也不用真把自己弄傷啊!
這一身鞭傷就算了,還傷出高熱來了,是要把自己玩死過去嗎?
江九和月香在床邊忙著給蕭玉航療傷退熱,柳輕絮瞧著揪心,沒好氣的沖燕容泰道,“你也是胡鬧,這高熱是能開玩笑的?啥點(diǎn)子不好想,非要這樣走偏鋒?這要是整出個(gè)好歹,你就等著被你姑父姑母削吧!”
燕容泰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我只讓他用苦肉計(jì),沒想到他真豁出去了。”
柳輕絮在意的不止是蕭玉航的傷勢,還在意楚中菱的態(tài)度。
她真擔(dān)心楚中菱那一根筋的腦子,萬一不吃這一招,那蕭玉航豈不是白受罪?
正在這時(shí),秀姑匆匆進(jìn)來,稟道,“王爺、王妃,菱兒公主來了?!?
聞,柳輕絮暗暗松了一口氣,隨即招呼秀姑,“快讓她進(jìn)來。”
沒多久,楚中菱出現(xiàn)在大伙視線中。
紅紅的眼眶,臉上還掛著沒揩干凈的淚水,一看就是哭著來的。
不等柳輕絮他們開口,她便先奔向床榻。
江九剛給蕭玉航身上抹完藥,還未來得及為他攏好衣裳??粗砩蠋椎辣藓?,楚中菱咬著唇,無聲掉淚。
月香在給蕭玉航搗鼓退熱的藥,楚中菱上前接過。見她要親自來,月香也沒拒絕,在旁邊耐心指導(dǎo)她做。
床上,蕭玉航就像喝醉了似的,人是蘇醒的,但是并不清醒,嘴里一直嘟嘟嚷嚷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直到楚中菱靠近床頭,在給她額頭敷退熱的藥時(shí),他一把抓住楚中菱的手,渙散的雙眼也變得清明起來,一瞬不瞬地盯著楚中菱,哽咽出聲,“菱兒……我錯(cuò)了……我不該只顧自己快活……菱兒……我想通了……我……我要孩子……要你給我生好多好多孩子……讓爹娘……讓爹娘忙不過來那種……”
旁邊一眾人差點(diǎn)集體噴出笑聲。
楚中菱又羞又窘,紅著臉惱罵,“聽說豬才會(huì)多生,我又不是豬,你還指望我生一窩?”
蕭玉航張著嘴還想再說什么,江九突然出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蕭玉航瞬間頭一垂,沒了聲音。
見狀,楚中菱扭頭,美目圓圓地瞪著江九。
江九尬笑,“公主,小侯爺?shù)渺o歇,不然高熱退不下去。有何話還是等他退了熱再說吧,小的也是為了小侯爺著想。”
楚中菱這才收起不滿。
瞧著床上陷入暈睡中的男人,她想為他掖被子,可突然發(fā)現(xiàn)抽不了自己的手。
他的大手緊緊抓著她,哪怕人已經(jīng)陷入暈睡中!
她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然后沖江九和月香哽咽道,“多謝江護(hù)衛(wèi)和月香姑姑,剩下的事交給我吧,我在這里守著他。”
月香和江九相視了一眼,然后回頭朝柳輕絮他們看去。
巳爺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旁人只見他性冷寡陌,殊不知他一直處于無語狀態(tài)。
柳輕絮瞧著床上自虐的人,再觀察著楚中菱滿眼的心疼,最終發(fā)了話,“都出去吧,別打擾小侯爺休息?!?
不過她也不敢讓楚中菱獨(dú)自留下,先不說她是否能照顧好傷患,就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剛發(fā)現(xiàn)有孕,情緒還不穩(wěn)定,誰敢心大讓她多做事?
“月香,你留在這里陪菱兒公主吧,順便觀察小侯爺?shù)那闆r,若他有何狀況,可以及時(shí)診療。”
“是,王妃?!痹孪阕匀欢囊馑?。
柳輕絮隨即帶著其余人離開了寢房。
一出去,她便把余輝叫來了跟前,“去通知平陽公主和北蕭侯,讓他們心里有個(gè)數(shù)?!?
為了演好苦肉計(jì),蕭玉航不惜把鍋往自家爹身上扔,說是被自家爹給打傷的。
這坑爹的家伙,要是北蕭侯不接兒子這口鍋,讓楚中菱知道自己被騙了,估計(jì)蕭玉航用不著退熱,在睡夢中都能被楚中菱掐死。
說不定平陽公主和北蕭侯還會(huì)幫著兒媳一同出力……
余輝往房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一臉疑惑地道,“小侯爺怎會(huì)如此想不開呢?昨夜我勸了他好些,還以為他都聽進(jìn)去了!”
柳輕絮瞇了瞇眼,問道,“你都勸了他什么?”
余輝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后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王妃,沒什么,都是男人之間的話,嘿嘿!”
說完,他拔腿便跑。
柳輕絮柳眉微蹙,看他那逃也似的背影就別扭。
他自己還是條單身汪,怎么給人做情感導(dǎo)師?別不是說了什么話把蕭玉航刺激到了,所以才有這場苦肉計(jì)吧?
突然,一名小太監(jiān)來到明月殿。
向他們行完禮后便說道,“奴才奉皇上旨意,宣瑧王殿下、西寧王殿下前去御書房議事?!?
燕容泰顯然很驚異,不自然的皺起了眉。
議事?
找他去?
“不知父皇找我們前去是為何事?”他遲疑了片刻還是將心中疑惑問出。
“回西寧王殿下,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命宣旨。”小太監(jiān)躬著身回道。
“行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绷p絮擺手催促,“你們快去吧,我在這里守著,免得他們再出亂子。”
站在御書房門外。
燕容泰俊臉上端得風(fēng)平浪靜,可是閃爍的黑眸中卻是難掩的別扭。
他的蠱是父皇解的,他知道。
但從他入獄至今,他們父子就見過兩面,一次是解毒,另一次是他求賜婚圣旨。
眼下突然宣他到跟前,他還真猜不透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愣著做何?”燕巳淵回頭睇了他一眼。
“父皇有何事讓他下旨便可,我就不進(jìn)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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