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恭敬回道,“回王妃,是國公府的敏彤郡主。”
聞,柳輕絮頓生驚訝,“多久的事了?”
“今日是第五日了?!?
“……”
柳輕絮愣住了。
國公府?
瞿敏彤?
國公府作為她婆婆的娘家,素來低調,就是大場面中也見不到國公府的人展露風頭。不過瞿敏彤她是見過的,上次假帝后的事,她婆婆為了監(jiān)視燕容泰,差點讓瞿敏彤這個侄孫女嫁給燕容泰。
后來假帝后的身份被拆穿,隨著燕容泰的陰謀敗露,這樁婚事也就取消了。
她還真是沒想到,瞿敏彤居然會給燕容泰送吃的……
這是什么意思?
離開刑獄大牢,柳輕絮也沒在外逗留,徑直回了宮。
瞿敏彤給燕容泰送飯一事,她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想早點回去跟婆婆說一聲。
但她剛進宮門,便見余輝在等她,讓她前去辰陽宮商議要事。
她只能把瞿敏彤的事暫時拋腦后——
當天夜里。
獄卒在給燕容熙送飯時,剛打開牢門,就聽呼喊聲,“走水啦!庫房走水啦!”
獄卒都來不及把牢門鎖上,拔腿便跑去救火了。
看著被打開的房門,燕容泰眼神有些直愣。
除了給他送飯的獄卒,還聽到其他地方也響起疾跑的腳步聲和招呼聲,“庫房著火,動作快些,別讓大堂也燒起來了!”
牢里,很快便陷入了寂靜中,好似外面的大火把牢里的犯人都嚇到了。
就在燕容泰背靠著墻壁準備閉眼休息時,突然一個黑影打開牢門跑了進來。
其人身形嬌柔,但動作敏捷利落,到燕容泰跟前,不由分說便拉住他往外跑。
“二表哥,快跟我走!”
“……”
燕容泰看著她闖進牢里并沒有躲避,不是因為認識對方,而是大牢重地,他想知道對方來此的目的。
然而,對方拉著他要逃走不說,一開口的聲音便把他狠狠驚住了。
在這種震驚的心情下,他忘了去留意周圍的情況,甚至在跑出大牢時,只看到某個方向黑煙滾滾,根本來不及多想別的——
直到他被帶到一處密林中。
對方停下,并從懷里拿出一只沉甸甸的錢袋塞到他手中。
“二表哥,你快走吧?!?
燕容熙托著錢袋子,沒動,而是一瞬不瞬的把她盯著,冷聲問道,“敏彤郡主這是何意?”
見他認出自己,女子也不再遮掩,把臉上的面紗揭下。
“二表哥,我沒什么能幫你的,只能做到這。趁著他們沒追來,你快些上路,我也該回去了?!?
眼見她就要轉身離去,燕容泰低沉道,“我有說過我要逃嗎?”
聞,瞿敏彤僵硬的轉過身,像是聽錯了一般,很是疑惑地看著他,“你不逃,難道等死?”
燕容泰‘呵呵’一笑,“可是他們叫你來試探我的?有勞敏彤郡主了,大晚上的還要同他們如此做戲??上?,我沒想過要逃?!?
說完,他把錢袋子塞回了她手中。
瞿敏彤著急道,“誰要試探你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怎能懷疑我?”
燕容泰‘呵呵’笑得更冷,“庫房著火,獄卒離開,你突然出現,難道只是巧合?”
“我……”瞿敏彤欲又止,但聽他滿是嘲諷的語氣,她一咬牙,解釋道,“我來大牢給你送吃的,突然聽見庫房失火,我看那些獄卒都跑去救火了,便想趁機把你救出來。這的確是巧合,可是也是讓你逃走的機會!”
“這幾日是你送來的飯菜?”燕容泰微訝。
瞿敏彤低下頭不說話了。
燕容泰又冷笑道,“你同瑧王他們串通好了,要考驗我?”
見他還懷疑自己,瞿敏彤抬起頭,漂亮的丹鳳眼中閃動著水光,“我好心幫你出來,你怎能這樣想我?”
燕容泰,“……”
而此刻——
柳輕絮和燕巳淵就在小樹林外。
夫妻倆四目相對,除了詫異還是詫異。
在燕容泰被人帶出大牢時,柳輕絮還以為真的有幫手來救燕容泰了。心里疑惑著,走水一事是假的,并不是庫房著火,而是在一處空曠的平地燒了一堆柴而已,就算有幫手伺機而動,那也應該看到是一場假火才對,怎么還會上當呢?
直到尾隨到此,隱約聽到燕容泰和瞿敏彤的對話,這才明白過來。
然而,正是如此,他們夫妻才更加驚奇。
但他們也沒現身,很快便離開了。
半個時辰后。
燕容泰出現在刑獄大牢。
一進大門便看到了夫妻倆。
他嘴角一勾,一點都不意外,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與我無關?!?
這場大火,明顯就有蹊蹺。他之前是被出現的人驚訝到了,所以才沒來得及仔細思索。但冷靜下來后,稍稍一想,他便知道這其中有詐。
柳輕絮笑問,“都出去了,為何還要回來?”
燕容泰聳了聳肩,“無處可去,不如在此養(yǎng)老,每日有吃有喝,何必出去乞討?”
柳輕絮嘴角狠狠抽搐。
她朝自家巳爺看去。
巳爺沉著臉,只說了句,“隨本王來!”
說完,他提腳先離開了刑獄大牢。
燕容泰盯著他背影,滿眼疑惑。
柳輕絮呵呵笑,“走吧,你父皇要見你,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燕容泰,“……”
在刑獄大牢外面。
一女子正定定地站在大門邊,看著他們出來,立馬低下了頭,“表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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