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別說柳輕絮氣得想大開殺戒,就楚中菱都氣到說不出話了。
楚坤礪側(cè)目射向她,目光中除了暴戾的氣息外,還充滿了厭恨,“你這個廢物!早知道你如此沒用,朕——唔!”
他說著說著突然發(fā)出悶痛聲,整張臉扭曲得更加猙獰恐怖,睜大的瞳孔不再是對著女兒,而是瞪著身前被他當做質(zhì)子的女人。
別說他,連柳輕絮他們四個都屏住了呼吸,如同見到了靈異事件般不敢置信的瞪著上官淑蘭!
不為別的,只為她手中握得一把剔骨刀!
而這把刀正深深的插進楚坤礪腹部!
今日上官淑蘭穿的是一件對襟長衫,就在楚坤礪對著楚中菱唾罵之時,上官淑蘭突然把手放進長衫,從腰后抽出一把剔骨刀,也不知道她蓄積了多少力氣,居然反手將剔骨刀捅進了楚坤礪腹中——
這一幕,柳輕絮、燕巳淵、蕭玉航、楚中菱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上官淑蘭的動作之快,他們都沒機會開口。
不,也不算沒機會開口,而是做夢都沒想到,這么一個柔弱的人,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特別是楚坤礪,猙獰的瞳孔中除了憤怒外,更多的是錯愣和震驚……
“你……”
趁著他錯愣和震驚之際,上官淑蘭又猛地轉(zhuǎn)身,用力將剔骨刀從他腹部中拔出來!
面對他腹部如泉涌的鮮血,她雙眼赤紅,像是被血水染出的顏色,撕心裂肺的吼道,“畜生!你傷害我可以!我不許你傷害我的女兒!你不是要長生嗎?那便去地獄長生吧!”
楚坤礪哪還有力氣抓她,腹部的撕裂讓他緊捂著血涌的地方,雙膝重重的跪在地上,身上的暴戾之氣也全被痛苦難受取代。
“淑蘭……”
而上官淑蘭沒有再流淚,只是木訥的看著他,看著痛苦、看著他難受、看著他眼中的戾氣消散……
柳輕絮他們是真的驚傻了,以至于全部沒了反應。
就在楚坤礪顫抖得抬起一只手時,上官淑蘭居然又握住了剔骨刀。但這一次刀鋒不是朝著楚坤礪,而是她自己——
“不——”
楚中菱最先回過神,頓時發(fā)出撕裂絕望的吼聲。
就在那剔骨刀即將穿進上官淑蘭的身體時,突然她身子劇烈一震。
剎那間,她不動了。
剔骨刀的刀鋒正抵著她的腰帶。
柳輕絮像是回魂了似的,猛地一個激靈,然后朝身側(cè)巳爺看去。
就見他磨蹭著自己的指腹。
是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用某樣東西打在了上官淑蘭的穴道上!
“母后!”楚中菱瘋狂的奔過去,一把奪下她手中的剔骨刀,將被隔空點了穴的她緊緊抱住,悲慟大哭,“母后,您怎么如此傻???您要是走了,菱兒該怎么辦?菱兒不能沒有您啊!”
蕭玉航也趕緊上前,將上官淑蘭從她手里接過,然后抱起就往院門外而去。
留在這里,誰都受不了刺激,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將人帶走,免得再受任何傷害!
楚中菱也想跟去,然而,就在她要提腳時,突然聽到手臂落地的聲響。她轉(zhuǎn)回頭一看,只見楚坤礪剛剛落了氣——
“父皇!父皇!父皇——”
她悲痛萬分的撲到楚坤礪身上,瘋狂的大喊著。
柳輕絮和燕巳淵立在原地,沒上去,也沒離開。
上官淑蘭那一刀有多狠,他們都看在眼中的,可以說楚坤礪腹部直接被捅了一個窟窿,就這樣的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兇多吉少。
看著他斷氣。
他們心中五味陳雜。
但不得不承認,他們也悄然的松了一口氣。
上官淑蘭的做法讓他們震驚,但卻在無形中幫他們解決了一個麻煩……
“父皇——”
不過看著楚中菱悲痛欲絕的模樣,柳輕絮也不好受,最終還是抬腳過去,將她從楚坤礪身上扶了起來。
楚中菱抱住她,哭聲無法停滯,“妍兒……我們沒有父皇了……”
柳輕絮深呼吸。
她是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楚坤礪的所作所為,注定了他只能以死才能謝罪!
這個結(jié)果是她早就預料的,也是她心中所期盼的。但此時看著身前痛苦不已的人兒,她有些害怕,怕她會恨自己……
“妍兒……父皇沒了……他不要我們了……”
柳輕絮突然心一橫,在她背上按了兩下。
楚中菱突然腦袋一偏,軟倒在她懷里。
……
蕭玉航把上官淑蘭帶去了平陽公主府。
讓自家娘親守著她。
楚中菱被柳輕絮點了穴送回平陽公主府后,蕭玉航就寸步不離的把她守著。
許是哭累了,楚中菱睡了很久。
等到她醒來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晌午了。
“父皇……母后……”她醒來就開始哭喊,不管不顧的往床下跳。
蕭玉航忍不住呵斥,“給我好好躺著!”
楚中菱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像是不認識他似的。
看著她渙散的淚光,蕭玉航吸了一口氣,將她樓到懷里,“母后在隔壁,娘親自看著她的,她會沒事的?!?
“可是父皇他……”
“你父皇作惡多端,難不成你還想替他求情?”蕭玉航沉著臉問她,“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百姓,你替他求情,那些無辜的百姓怎辦,難道就冤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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