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佩遠趕出來時,江九和月香已經(jīng)上了小山了。
在山下的時候,兩人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上山時才瞧出了許多異樣。
莊子里的人說這山上鳥不拉屎,可上山的路徑卻平穩(wěn)整潔,說明這里時常有人走動。
而且走到半山腰的位置,兩人就隱隱的聞到一股味道。
兩個人都是學醫(yī)的,但對這味道卻形容不出來,說是藥氣吧,又伴著點香味,說是香味兒吧,又帶著絲絲腐臭味。隨著夜風吹拂,這怪異的味道時而濃烈而是清淡,他們也無法辨別究竟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座山有問題!
“月香,你回去穩(wěn)住他們,我一個人上山頂看看!”江九壓著聲音提議。
“你回去稟報王爺,我留在這?!?
聽著她微涼的嗓音,江九頓下腳步,扭頭看著她。這山?jīng)]有遮天蔽地的樹木,連野草都沒見幾株,皎潔的月光從頭頂灑下,將她秀麗的臉龐照得格外清晰,也讓他看清楚了她臉上的氣性。
“做何生氣?”
“沒有。”
“才怪!”
“……”
兩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突然,從山頂上傳來很明顯跑動的腳步聲。
江九最先回過神,抓起月香的手就往山后方跑去。
月香有些懵。
跑什么?他們根本沒必要跑!
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了,也可以說是誤闖,現(xiàn)在是搜尋王妃的時刻,誰要在這個時候動他們,等于是自找麻煩!
可江九卻帶著她圍著山腰跑了半圈,然后還往山下奔去。
在莊子里的時候,他們只看到這是座凸山,倒了山的背面一方才發(fā)現(xiàn),山下有一條河。
兩人剛靠近河水,突然一股惡臭襲來——
“嘔——”
江九還好,月香卻是直接被熏吐了。
不久前宮中舉辦的滿月宴,他倆落入地下密室,面對里面堆成山的尸骸,她都沒這么大的反應,這次卻怎么都控制不住胃里翻騰。
江九趕緊從腰間扯下一只小竹筒,遞給她。
月香接住,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遞回給他。
江九就著她喝過的地方把剩下的‘圣水’一口飲盡。
他們不確定這惡臭到極點的氣味是否有毒,但‘圣水’下肚后,一股涼意在腹中游走,很是奇特。
“這水有問題!”江九望著不遠處的河流,不用靠近去試探就已經(jīng)能夠斷定。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回去?!痹孪愦叽俚馈_@里絕非尋常之地,秘密越多,危險就越大,而他們知道得越多,說不定……
“來不及了!”江九朝山上望了一眼。
“……!”
月香正想順著他視線望去,突然他伸手將她抱住,然后帶著她騰空躍起,直接朝那條充滿惡臭的河水飛去——
……
聶家大宅中。
天已經(jīng)黑了許久,但已經(jīng)一個時辰?jīng)]人來向他們稟報了。
蕭玉航覺得不對勁兒,特意去院子外面轉了一圈。
這不出去不知道,他一出去就察覺到了異樣,整個宅子充滿了靜謐,就像夜半三更所有的人都回房歇下了……
“小舅舅!”
他拔腿回了廳堂,將外面情況一說。
燕巳淵猛地從座而起,“什么?人都不見了?”
楚中菱正撐著桌面打瞌睡,聽到他們驚呼聲,立馬給驚得清醒過來,忙問道,“不是在找妍兒嗎?怎么會找著找著人都不見了呢?”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馬兒的嘶鳴聲。
三人迅速出去。
剛到大門口,就見柳景武帶著烏壓壓的一片大軍朝他們奔來。
“王爺,你們可安好?”見到他們?nèi)?,柳景武先關心的問道。
“絮兒可平安?”燕巳淵沉著臉不答反問。
“絮兒好著呢。她說作戲要作完,不便太早現(xiàn)身,讓我?guī)讼葋泶?,她晚些再來?!?
燕巳淵輕擰的眉頭舒展開來。
柳景武隨即問道,“王爺,這莊園看起來不小,為何我們?nèi)肭f卻不見一人?”
他不提還好,一提這事蕭玉航就忍不住焦急,“一個時辰前這里都還有人的,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沒人了!”
楚中菱突然‘啊’地叫了一聲,“玉航,江九和月香也不見了!”
聞,蕭玉航瞪大了眼。
燕巳淵顯然也是才想到這點,狠狠的怔了一下。
柳景武不用他們細說都猜到了大概,遂轉身就沖余代平下令,“搜!”
聽說這聶家莊園有古怪,他親自點兵,帶了數(shù)千人前來。
很快,數(shù)千將士便有序的分散開來,遍布在莊園里的各個角落,展開嚴密的搜查。
柳景武突然朝楚中菱問道,“公主殿下,不知茵兒現(xiàn)在在何處?”
楚中菱一下子被問懵了,眨巴著眼朝蕭玉航看去。
蕭玉航也才想起還有柳元茵這個人!
“那個……柳將軍,我們來此后,就沒再見過柳二小姐。”
“……!”
柳景武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拔了劍就往宅子里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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