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個大男人完全沒一點憐香惜玉,甚至發(fā)狠的勁兒就像在比試誰的力氣大似的,苗子先前讓余輝捏著脖子差點窒息,此刻又被他們痛踩,痛不欲生之下,嘴角都開始吐泡了。
余輝滿身暴戾的殺氣,罵道,“打從你第一天進瑧王府時我們就對你有了防備之心,你以為你偽裝得多好,殊不知我們早就派人去查過你的底細!你說的老家,是有個叫苗子的,可對方卻是個男的,而且早幾年前就夭折過世了!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何不理你了吧?那是因為你不配!前幾日你各種理由想下荷塘,我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沒想到你竟整這么一出把戲,看來我們還是太小看你了??!”
景勝瞧著苗子口吐白沫,趕緊給余輝使眼色,讓他把腳挪一挪。
什么地方不好踩,非要踩人家鎖骨,好歹讓人家能吱個聲啊!
余輝明白他的暗示,但不以為意,“你管她死活?東西不在她身上,定是在府里某個地方,指望她老實交代,還不如我們掘地三尺自己找!”
景勝又低下頭,這會兒離得近,他也清楚的聞到了苗子身上沾染的味兒。
那就是荷塘里的氣味!
殘荷的腐蝕加上魚腥氣,這味兒除了荷塘那邊外,還有哪個地方能有?
他目光閃了閃,突然對余輝道,“也不用掘地三尺,去后山叫花伯牽兩頭獵犬回來就行?!?
余輝立馬反應(yīng)過來,趕緊沖身旁的侍衛(wèi)下令,“快去,讓花伯把獵犬帶回府里!”
苗子一聽,突然抓住余輝的手,艱難地動了動嘴,“我……我招……在……在茅廁……”
話剛落,她不堪難受,突然翻白眼不省人事。
余輝緊接著又命令侍衛(wèi),“去茅廁找!”
“是!”
等侍衛(wèi)領(lǐng)命奔向茅廁后,他才將腳從苗子身上挪開,可怒火沒發(fā)泄夠,他又不甘心,于是狠狠踹了苗子一腳,差點沒把人踹飛。
景勝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能溫柔點嗎?好歹是個女的?!?
余輝‘呸’道,“江湖上的人,別說是女的,就算是個三歲孩童,只要他敢跟人動手,你都得當心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要你的命!”他抬了抬下巴,補充道,“這都是王爺教的!”
景勝直笑。
這些年,他大多時間留在京城打理府中的事務(wù),不像余輝和江九長年累月跟著王爺在外游歷,江湖上的事他經(jīng)歷的不多,自然不會跟他爭辯什么。
沒多久,侍衛(wèi)返回,捧著一個半尺長的鐵盒子。
那盒子散發(fā)著臭味,而且滿身銹,如果不是情況特殊,這東西就算擺在余輝和景勝面前,他倆也不會多看一眼。
可一想到這是自家王爺?shù)膶氊?,余輝不等侍衛(wèi)呈到他跟前,就激動地撲過去把鐵盒子奪過,并緊緊地捂到懷里。
什么臭味,他就像聞不到似的,還拿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起鐵盒子來。
景勝小聲催促,“你快打開看看!”
余輝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鐵盒子。
一面雪亮的鏡子赫然映入他們眼瞳中,他們當場狠狠地抽了一口氣。
鳳陽鏡!
沒想到鳳陽鏡竟然被埋在荷塘里!
想到什么,余輝回過神來,脫口道,“這是鳳陽鏡,那王妃拿給江九的又是什么?”
景勝白了他一眼,“還說用嘛,王妃一定是想用假的去騙那未來仙?!?
聞,余輝快速把盒子蓋上,又把盒子緊緊捂住,還戒備地朝四下張望,生怕有人趁機來搶。
景勝都被他的樣子逗樂了,“行了,府里嚴實著,沒人敢來搶。”
余輝搖頭,“謹慎些為好,這東西可不能丟,丟了咱們的腦袋都保不?。 ?
景勝無語的搖頭,突然指著地上人事不醒的苗子,對侍衛(wèi)道,“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
侍衛(wèi)領(lǐng)命,走到苗子身邊。
可伸手欲將她抓起來時,苗子突然睜開眼。
原本漆黑的眸子變成了猩紅色,在月光下散發(fā)著幽幽紅光。也因為這詭異的紅瞳,讓原本秀麗的容貌變得猙獰、詭異、嚇人。
這還不算,慘遭余輝暴戾對待的她本該人事不省,可不知道她是如何恢復(fù)的,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不但沒讓侍衛(wèi)抓住,還反掐住了侍衛(wèi)脖子。
那小小的身板一下子變得靈敏不說,還力大無窮。
‘噗’!
她鼓動著腮幫子,突然朝侍衛(wèi)的臉上噴出一口血水。
那侍衛(wèi)‘啊’地慘叫,并痛苦不已地捂住自己的臉。
這一幕,就發(fā)生在一瞬間。
饒是余輝和景勝這樣警覺性強的人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等他們回過神,那侍衛(wèi)不但滿臉血水,且血水浸到的肌膚竟快速潰爛……
可謂是恐怖至極!
跟普通人比起來,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可從來還沒見過如此驚悚的事,只是一口血而已,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殺傷力!
特別是苗子,完全沒有了清純秀麗的樣子,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齜著牙,嘴角掛著血水,猶如嗜血吃人的妖魔,看得余輝和景勝直抽冷氣,真是比見鬼還刺激!
但兩人膽子也不小,嚇是嚇了一跳,但還是打算沖過去將她拿下。
“站?。 泵缱有杉t的眸子猙獰可怖地瞪著他們,喉間突然溢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你們想同他一樣嗎?”
那侍衛(wèi)在痛苦嚎叫聲斷了氣。
余輝和景勝都不約而同地剎住沖過去的念頭。
苗子見狀,突然將斷氣的侍衛(wèi)狠狠地推向他們。
他們這次反應(yīng)夠快,直接閃身躲開。
只是,等他們穩(wěn)住身形后,再朝苗子的方向看去,只見她并沒有朝他們動手,而是往高墻的方向飛去。
“追嗎?”景勝皺眉問道。
“算了?!庇噍x看著那死去的侍衛(wèi),心跳止不住加速,“那女人吐口血都能殺人,我們追上了也不知該如何降制她!”
“這到底是什么來頭?如此可怖!”景勝同樣是心有余悸。
“反正不是正常人!”
“你小子還真是定力足!”他扯著嘴角看著余輝,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道,“要是你經(jīng)不住她誘惑,你說她會不會在你們辦事的時候吃了你?”
“……!”余輝本就黝黑,聽他這話,臉色更是黑沉如墨。
雖說他對苗子從未動過心,但前幾日他也差點跟她……
一想到自己險些跟個妖怪做那事,他頭頂虛汗,好像有一股陰風從腳底灌入直沖腦門,讓他高大的身軀狠狠哆嗦了一下。
苗子逃了,但她住的地方被徹底地翻了兩遍。
她房里也沒別的東西,就幾身衣物,還都是進了瑧王府后府里為她置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