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趕緊抱住他脖子,忍著笑道,“夠了夠了!”
這哪里是罰她,分明就是保護她。
雖然她失去了自由,不能離開瑧王府??墒峭馊艘矡o法再輕易見到她,沒有了外界打擾,她就能安安順順平平靜靜的養(yǎng)胎了!
……
紫宸宮。
金鑾殿上的事瞿太后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她按捺著沒動,就是想看看大兒子會如何處理。
結(jié)果聽說柳輕絮被叫去御書房罰跪,她立馬坐不住了,帶著云嬤嬤和朱琛就要趕去御書房救人。
剛走出紫宸宮,就有一宮人來報告情況。
瞿太后聽完,立馬轉(zhuǎn)怒為笑。
“這臭皇帝,差點沒把哀家嚇死!”
“太后,這罰一年禁足,瑧王妃能接受嗎?”云嬤嬤有些擔憂。
“絮兒聰明通達,她會理解的。”對這個問題,瞿太后一點都不擔心。
“太后,那您現(xiàn)在還過去嗎?”云嬤嬤笑著問道。
“還去做何?你沒聽說嗎,芷泉為了絮兒已經(jīng)把皇上惹惱了,若是哀家猜得沒錯,皇上這會兒多半在‘教訓(xùn)’芷泉,哀家才不想去自找嫌棄呢?”瞿太后嗔了她一眼,隨即笑瞇瞇的道,“走走,回去!”
……
大牢。
潮濕、昏暗、密閉。
誰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父子會在此說話。
隔著牢門,看著坐在地上滿身陰沉且對自己并不理睬的兒子,燕辰豪似是一點都不意外。
“怎么,覺得委屈了?”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燕容熙抬起頭,昏暗的光線中,他一雙眸子顯得更為陰鷙,恨意幾乎是傾瀉而出。
“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的?”燕辰豪背著手,同樣的目光凜凜,除了帝王之氣的威壓,還有身為人父的威嚴凌厲,“瑧王妃盜你玉佩不假,可你敢拿太子之位起誓證明那些殺手與你無關(guān)嗎?”
“……!”燕容熙眸孔緊縮。
“這些年你背后做的一切你以為朕不清楚?你小皇叔在外多次遇險,你敢說你是無辜的?你若都不愿意承認,那朕今日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一年前闖入朕寢宮的殺手,朕沒讓他死,還從他嘴里逼問出了一切!”燕辰豪越說神色越鐵青冷冽,因為失望和寒心,甚至抑制不住的激動,指著他怒道,“朕立你為儲,不是讓你弒父的!”
“父皇……”燕容熙震驚地張著嘴,陰鷙的雙眸中總算露出恐慌。
“別叫朕父皇!我燕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嗣!”燕辰豪痛恨道,“你皇祖父在位之時便交代于我,外戚不得干政,若蘇家想立足于朝堂,便不能立你為儲君,免得有朝一日外戚當權(quán),燕家子孫盡被蠶食??呻尬绰犗然手瑘?zhí)意立你為儲,沒想到果真被先皇說中了,你仗著蘇家之勢,奪權(quán)殺親,置人倫于不顧!幸而你不是君王,你若成君,那我燕家子孫還有活路嗎?我燕氏皇朝還能存活幾日?”
他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燕容熙哪里還鎮(zhèn)定得下來?
先前的恨意早已被恐慌取代,接著便跪向他,“兒臣……兒臣知罪?!?
“知罪?說一句知罪就能將一切揭過去嗎?”燕辰豪痛心疾首的深吸一口氣,然后閉著眼道,“朕可以饒你一命,但你必須交出太子之位?!?
“父皇……”燕容熙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了震驚和不甘。
可燕辰豪并未再聽他多,轉(zhuǎn)身決然的離開了大牢。
……
瑧王府。
柳輕絮一天一夜未睡,一回去就被燕巳淵洗了一遍,然后塞被窩里睡沉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時,窗外的天都黑了。
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
四目相對,她正想笑,抱著她的男人突然翻身壓在她身上。
吻,霸道的落下。
“唔唔……”她試著推了推他,可發(fā)現(xiàn)他并未將重量放她身上時,她這才放寬心,并開始迎合他。
燕巳淵吻得深入,纏綿悱惻的糾纏著她,似要將她整個人吸進自己心肺中。
直到她呼吸緊蹙,他尚存的理智才逼著他從她唇齒間退出。
“討厭!把人家舌頭都吸腫了!”柳輕絮一邊喘著氣一邊輕捶他。
“我看看。”燕巳淵說著話又準備封她的唇。
“去你的!”柳輕絮笑著偏開頭。他身體已經(jīng)起了變化,再讓他親下去,只怕他倆都要忘記孩子的存在了!
為了轉(zhuǎn)移氣氛,她開始與他說正事,認真問道,“你怎么回來了?那對帝后呢?他們情況如何?”
燕巳淵從她身上翻身坐起,輕巧的將她抱起來,為她合攏衣襟,又拿被子將她裹住,然后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他們已被秘密帶回府中,上官皇后出了些狀況,此刻藥王正在替她診治。”
柳輕絮這才知道,他收到府里的飛鴿傳書后,擔心她路上有危險,當即就讓呂子良去通知楚坤礪,準備回京。
他想的是途中與她會合,誰曾想還不等他趕到,他們就已經(jīng)遇上危險了。
柳輕絮回京的時候?qū)iT留了一名金奇衛(wèi)去向他報信,聽金奇衛(wèi)稟完一切,他更是馬不停蹄的往城里趕。
好在她沒有事!
知道他提心吊膽了一天一夜,柳輕絮也很是心疼,忍不住在他俊臉上親了又親。
但燕巳淵好似有些不領(lǐng)情,冷颼颼的拿眼神剜著她,“再討好都沒用,為夫會把這筆賬記著,等你生完孩子再一起算!”
柳輕絮當然不同意了,立馬甩鍋道,“是藥王讓我出去的,你要不滿就找他算賬去,憑什么把賬記我頭上啊!”
“強詞奪理!”
柳輕絮噘著嘴。
可她知道這事自己也有錯,是不該在這種多事之秋之際亂跑的。
“阿巳,我想去看看母后,你陪我去好不好?”她趕緊又轉(zhuǎn)移話題。
“吃了東西再去!”燕巳淵板著臉說完,先下了床。
她這兩日孕吐嚴重,秀姑已經(jīng)她的情況給燕巳淵說了。
那些大魚大肉大補湯全都被換成了清淡的食物。
“秀姑,就只有米粥和小菜嗎?”看著桌上簡單無比的食物,柳輕絮不由得皺眉。
她的意思秀姑當然明白。
她吃這些沒什么,但燕巳淵跟著她吃這些,那怎么行?
秀姑看了一眼某爺,笑說道,“王妃,王爺說他這幾日沒什么胃口,所以奴婢只做了這些?!?
柳輕絮看向某爺,只見他已經(jīng)端起了粥碗正吹著,然后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嘴里還說道,“你嘗嘗可吃得下?要是不合胃口,再做別的?!?
柳輕絮頓時紅了眼眶。
這就是他與其他男人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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