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玲瓏剛好在他身邊,頓時(shí)忍不住皺眉,說道,“殿下,太后居然把她最疼愛的侄孫女許給二王爺,可是想幫二王爺爭奪皇位?”
燕容熙一記冷眼瞪向她。
月玲瓏趕緊閉嘴。
“這老二,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門道,居然那般受大湘國帝后賞識!眼下皇祖母又向著他,看來本宮真是低估了他啊!”
“殿下,二王爺如今不但受父皇器重,在朝中有漲勢,眼下連太后都偏著他,我們可不能由著他繼續(xù)下去?!北M管月玲瓏懼怕他,可還是忍不住又開口。
她也是一心為了他著想,燕容熙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他實(shí)在拿不出好臉色待人。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把小皇叔當(dāng)作勁敵,對于自幼就不受寵的燕容泰,他壓根就沒放在眼中過。
如今這個(gè)他從沒放在眼中的人大有要與他一爭高下的趨勢,這叫他如何不惱火?!
自從他母后被送去順和寺院,父皇是處處針對蘇家,先是提拔沈宗明為右相,削弱了他外祖父的職權(quán),昨夜又處置了兩位他外祖父的得意門徒……
他不知道,再如此下去,自己會處于何種境地!
“殿下,父皇現(xiàn)在明里暗里的打壓蘇家,恨不得抓住蘇家一丁點(diǎn)錯處將蘇家連根拔起,妾身覺得您不能再把全部心思放在蘇丞相身上了,如此下去,不但對您不利,對蘇家也不利。”
燕容熙又一記冷眼瞪向她,“不靠蘇家,那本宮該靠誰?”
月玲瓏抿了抿紅唇,柔聲道,“殿下,您娶柳元茵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她父親手中的兵權(quán)嗎?如果柳景武愿意把兵權(quán)給您,就算二王爺在朝中勢力大漲,也動搖不了您的儲君之位。待您得到柳景武手中的三成兵權(quán),不但您的儲君之位能得以保全,還有了與瑧王對抗的底氣,將來您繼位,也不必再懼怕他?!?
燕容熙雙手緊握,狹長的黑眸瞇得鋒利如劍。
他娶柳元茵,也是當(dāng)初聽了母后一席話,說柳元茵比柳輕絮更受柳景武寵愛,看在柳元茵的份上,柳景武勢必會站在他這一邊……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柳景武那老匹夫,居然狡猾如狐,一面要求他善待柳元茵,一面卻又暗中與他小皇叔來往!
兩邊的好處都想占!
月玲瓏觀察著他反應(yīng),知道他有聽進(jìn)去自己的話,遂又接著道,“殿下,柳景武若不愿把兵權(quán)交給您,您可以讓柳妹妹去說??!妾身覺得,只要您肯讓柳妹妹做太子妃,相信柳妹妹一定會幫您說服她爹的!”
聞,燕容熙雙目睜大,似驚訝的看著她,“你愿意她做太子妃?就不怕自己受委屈么?”
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diǎn)!
月玲瓏嫵媚的雙眼突然紅了起來,但又極力地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只要殿下能大權(quán)在握,他日榮登帝位,妾身受這點(diǎn)委屈怕什么?”
燕容熙突然將她拉到懷中,語氣低了下來,“待本宮他日登上帝位,皇后之位只能是你?!?
月玲瓏伏在他胸膛上,終是忍不住哭出了聲,“有殿下這番話,妾身死也知足了!”
在她頭頂上方,燕容熙緊抿著薄唇,眸底一片陰鷙。
娶柳元茵這樣一個(gè)私生女做太子側(cè)妃,他一直都覺得是一種恥辱,更別說讓她做太子正妃……
可如今形勢對他不利,他也只能再一次委屈自己!
只要她能幫他得到兵權(quán),讓她做了太子正妃又如何?將來他繼位,皇后人選也是他說了算!
至于母后那邊……
他現(xiàn)在也只能先顧著眼前的事,暫時(shí)讓母后受一段時(shí)日委屈。
等他拿到兵權(quán),再想辦法把母后接回宮!
“殿下!”一名太監(jiān)匆匆來報(bào)。
燕容熙放開月玲瓏,冷著臉朝太監(jiān)看去,“何事?”
“稟殿下,聽說大湘國長公主搬去了小侯爺住處?!?
“……”燕容熙原本沉冷的臉更是變得鐵青。
前有小皇叔和燕容泰與他搶女人,如今蕭玉航也想來橫插一腳?
該死的東西,真是長勁兒了!
當(dāng)真以為他不敢拿他怎樣!
……
城西一處宅院中。
看著各處的簡陋,楚中菱只差大聲尖叫了。
“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連我家的馬棚都不如,你怎么可以讓我住這種地方?”
對于她的嫌棄,蕭玉航壓根就不理睬,穿過院子,進(jìn)了一間屋子,房門一關(guān),她愛咋滴咋滴!
自從離開爹娘后,他風(fēng)餐露宿過,破廟荒地也待過,因?yàn)樯頍o分文還差點(diǎn)當(dāng)街乞討。
可那又怎樣,他又不需要別人瞧得起,只要他樂意,誰也管不著他!
“蕭玉航!你給本宮出來!”楚中菱站在房門外,激動的拍著門板叫嚷。
還什么兩進(jìn)兩出的院子,院子里就一棵樹,草都沒長一根,房角屋檐甚至長滿了苔蘚,瞧這破門板,連她家茅廁的門都不如……
蕭玉航打開門,很不耐煩的瞪著她,還真是怕她把房門給拍裂了!
“你想怎樣?”
“換地方??!本宮不要住在這里!”楚中菱氣勢洶洶的下令。
“你可以睡大街,小爺我絕不攔你。”蕭玉航冷笑。
巴不得她自己離開,這樣他也不會被小舅娘罵!
楚中菱怒指著他,“你敢讓本宮睡大街試試?本宮立馬去太后和你小舅娘面前告狀!”
蕭玉航瞬間黑了臉。
“我這里就這樣,你愛住不?。 ?
說完,他要關(guān)門。
但楚中菱早有防備似的,猛地沖進(jìn)門把他撞開,然后站在屋中央像宣示主權(quán)一樣,“那本宮以后就睡這間屋子!”等她打量完屋中的情況,頓時(shí)又忍不住炸叫,“你屋里怎么連個(gè)香爐都沒有?還有那床,怎么如此???”
蕭玉航揉著太陽穴。
要不是不能動手,他真想劈一掌過去,如此世界就清凈了……
楚中菱嚷歸嚷,可現(xiàn)實(shí)就擺在面前,她嚷得再厲害,好像也改變不了什么。察覺到這點(diǎn)后,她委屈的噘起嘴,“本宮還想著嫁給你呢,可你如此窮,說不定哪天能將本宮餓死!”
她就不明白了,他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怎么就窮成這樣……
蕭玉航咬著牙溢道,“對啊,我就是窮,誰嫁給我都只有被餓死的份!”
誰知楚中菱瞬間變臉,一臉堅(jiān)定的道,“不怕,我有嫁妝,大不了我養(yǎng)你!”
蕭玉航,“……”
除了想吐血,他是任何想法都沒有。
“蕭玉航,我餓了,你家現(xiàn)在有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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