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爺今日沒去早朝,但小侯爺一早來了府上,王爺這會兒正與小侯爺在汀雨閣說話呢?!毙愎眯χ氐?。
“也沒聽他說今日休沐,好好的他怎么又給自己放假了?”柳輕絮忍不住嘀咕。
“王妃,奴婢先服侍您梳洗吧。王爺還沒用早膳,他說等您醒了同您一塊用?!?
“哦。”從角房出來,柳輕絮開始麻利地穿衣。
剛把衣裳穿好,就聽楚中菱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楚中妍,你還沒醒嗎?我進(jìn)來了?。 ?
柳輕絮轉(zhuǎn)身朝屏風(fēng)看去,就見她昂首挺胸像只花孔雀一樣邁著驕傲的步子出現(xiàn),精致的臉龐上帶著很明顯的不耐煩,口氣也是又滿滿的嫌棄。
“楚中妍,聽說豬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可我覺得,豬都比你勤快!你看看這都什么時辰了,你好意思嗎?”
“我就算是豬,也沒讓你養(yǎng)!”柳輕絮拉著臉懟她。
“真不知道瑧王究竟看上你什么了,從早到晚只知道睡大覺!”
“……”柳輕絮磨牙。
她要是沒記錯,前兩日這公主才鄙視她,說她嫁給燕巳淵這樣命犯孤煞又暴戾成性的男人太不值了,今日就反水說她配不上燕巳淵……
善變成這樣,她自己知道嗎?!
她坐到梳妝臺前,楚中菱跟著坐到她身旁,突然扭扭捏捏的問道,“你看我今日有何不同?”
柳輕絮扭頭朝她看去,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然后眸光落在她含羞帶怯的臉上,“是有些不同,比往常更花癡了?!?
“花癡?何意?”楚中菱沒聽明白,眨著眼問她。
“思春?!?
“楚中妍!本宮跟你說正事呢!”楚中菱瞬間虎了臉。
柳輕絮懶懶翻著白眼,“你是不是想說你與二王爺?shù)氖??只看了一晚上河燈,你就篤定要嫁給他了?”
楚中菱不滿意她的態(tài)度,但美目中還是泛著幾分羞赧,“沒想到二王爺又溫柔又體貼,我還沒見過比他更有耐心的男人呢!”頓了一下,她突然嘆氣,“美中不足的是他輩分低,我要是嫁給他,以后就得矮你一輩,想來就讓人很是不甘?!?
“你可以不嫁?!?
“我來玉燕國就是嫁人的,不嫁我來做何?”
柳輕絮扶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為了我來玉燕國和親,我已經(jīng)嫁給瑧王了,也就等于大湘國同玉燕國結(jié)了姻親,沒必要再犧牲你的將來。如果你不想嫁人,等父皇母后來了,我就如此對他們說,相信他們不會再逼你?!?
“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喜歡上了二王爺……”楚中菱羞澀道。
“你!”柳輕絮頓時有些沒好氣,“那你到底要怎樣?”
“我就是過來同你發(fā)發(fā)牢騷。”
“……”柳輕絮險些吐血。
秀姑在身后聽著她們對話,都忍不住偷偷發(fā)笑。
“對了!”楚中菱想起什么事,突然驚怪地叫了一聲,然后與她說道,“聽說柳家那位少爺在妓院被人打了,好像傷得挺嚴(yán)重的!”
“柳元杰嗎?”柳輕絮懶洋洋的問道。
“就是他!”
“哦。”
看她一點都不在意,楚中菱忍不住皺眉,“你都不問問誰打傷他的?”
柳輕絮懶洋洋的問道,“誰?。俊?
“聽說是太子?!?
“……”柳輕絮微微一愣,這才提了幾分精神,“太子為何打他?”
“聽說他們搶女人。”
“你都聽誰說的?”
“就那個小侯爺!我去汀雨閣的時候聽見他對瑧王說的,好像他也在場,親眼看到太子把柳元杰給打傷的?!?
正在這時,燕巳淵從外面進(jìn)來。
柳輕絮趕忙起身迎過去。
“阿巳,太子真把柳元杰打傷了?”
“斷了兩根骨頭?!毖嗨葴Y牽起她的手,漫不經(jīng)心的回著話,主要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先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看著她氣色如常,這才低聲問道,“餓了么?我讓江九守著熬了些參湯,一會兒多喝些?!?
“一大早的喝參湯?”柳輕絮擰著眉把他也打量了一遍,然后眸光落在他小腹下,“是不是最近太頻繁了……”
她說得很隱晦,但她那眼神足以讓燕巳淵秒懂,頓時俊臉唰地黑了個透底。
參湯是江九特意為她調(diào)制的,為了緩減她秋困,沒想到她竟然質(zhì)疑他那方面……
看來他還是太節(jié)制了,給得不夠多!
柳輕絮看他臉色有變,下意識的往身后看了看,只見楚中菱正盯著他們看,她趕緊清了清嗓子,“公主,我和王爺要用早膳了?!?
難怪他臉色不好看,她都差點忘了屋子里還有個既礙事又礙眼的,這是他們夫妻的房中事,自然不能讓外人聽了去。
外之意,要她別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
可楚中菱卻揚(yáng)著下巴道,“做什么好吃的了,本宮也要!”
燕巳淵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偏偏某公主就不是那種會看人臉色做事的,壓根沒把他攆人的神色看進(jìn)去,還大搖大擺的先去了外間,等著好吃的上桌。
柳輕絮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逼著自己把她當(dāng)透明人。
很快,秀姑帶著小丫鬟把吃的擺上了桌。
他們夫妻難得在一起用早膳,所以這一餐比往常豐盛。
只是在那盅參湯揭開蓋子時,柳輕絮聞著濃烈的味道,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反胃,忍不住沖桌邊嘔吐起來。
“??!”楚中菱猝不及防的被她嚇了一跳,彈也似的跳了起來。
“絮兒!”燕巳淵也被嚇到了,忙伸手將柳輕絮撈進(jìn)懷里。
“這……這是啥?。俊绷p絮難受得抬起頭,指著桌上的瓷盅。
“江九!”燕巳淵沉著臉沖門外低吼。
“王爺,有何吩咐?”江九聽到聲音,很快跑進(jìn)屋子。
“你做的什么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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