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小孫女回來看她,魏氏很高興,忙張羅院里的人為她準(zhǔn)備吃的。
“祖母,您近日身子怎樣?”柳元茵坐在床邊繡墩上,關(guān)心不已的問道。
“看到你回來,祖母精神頭比任何時候都好。”魏氏親昵的拉著她的手,枯瘦的臉上露著罕見的溫柔和疼愛。
“祖母放心,茵兒以后會時?;貋砜茨摹!?
“那怎么能行,哪有嫁出去的女子時常往娘家跑的?你現(xiàn)在是太子側(cè)妃,一一行都得緊醒著,萬不可讓人詬病了去。”魏氏心中無比欣慰,可面上還是忍不住叮囑她。
“祖母,您有所不知,太子根本就不在乎我?!绷鹜蝗坏拖骂^,嚶嚶哭泣起來,“月玲瓏那個女人都小產(chǎn)了,可我與太子成婚近一月,太子都沒碰過我?!?
“什么?你們還未圓房?”魏氏不敢置信的睜大眼。
“……嗯?!?
“怎么會這樣?”
“他心中根本就沒有我……嗚嗚嗚……”說起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柳元茵的淚水如同決堤般越流越兇。這種事,她一個女兒家,也不好告訴爹,除了面前的祖母,她實在不知道該向何人訴說。
“這……”魏氏是真沒想到小孫女會遭如此對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但見小孫女哭得如此傷心,她是心疼又心急。
自己也是女人,如何能不明白被丈夫冷落的心酸苦楚?何況小孫女才剛嫁出去就遭冷落,那往后幾十年才如何度過?
沒想到太子竟是這般可恨,表面上拉攏他們柳家,背地里卻如此傷害她的茵兒!
“祖母,您說我該怎么辦???我就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太子他都不愿意給我,還處處給我羞辱,只差讓我去死了!”柳元茵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激動。
她哭得肝腸寸斷,魏氏聽得肝火直冒。
要知道,是太子主動向他們柳家求親的,雖說太子一開始挑中的是柳輕絮,可其目的是為了拉攏她兒。不管最后是誰嫁給太子,太子都不該如此對待他們柳家的女兒!
“茵兒,既然他如此無情,那你也不用再委屈求全為他守這份活寡!”她凹陷的老眼中浮出一股子狠勁兒和算計。
“祖母……”柳元茵滿臉是淚的把她望著,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是要我離開太子?”
魏氏唇角嚼著一絲笑,摸著她腦袋,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不就是孩子嘛,太子不給你,咱們另尋他法,到時候再用點手段把這個孩子做成是太子的……”
聞,柳元茵杏目圓瞪,完全被驚傻了。
祖母的意思是讓她拿別人的孩子充當(dāng)太子的骨肉?!
她的反應(yīng)在魏氏看來也很正常,畢竟小孫女年輕,哪會明白這些手段的妙用。
隨即又貼著小孫女耳邊低聲道,“你不用怕,祖母會慢慢教你,保證能瞞天過海,任何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
柳元茵越聽越心驚膽顫,畢竟這種事可是要人命的!
可是當(dāng)魏氏說完細節(jié),她一想到自己會母憑子貴時,漸漸的也收住淚水,開始點頭應(yīng)合。
那月玲瓏剛小產(chǎn),若是她在這段時間內(nèi)懷上‘太子的骨肉’,就算太子不寵她,皇后也會看重她的!
畢竟她懷的可是皇長孫!
別說什么她對不住太子,是太子先對不住她!不僅對不住她,在娶了她之后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讓她幫他得到柳輕絮,這天大的恥辱,就足夠她恨他一輩子!
“祖母,一切都聽您的?!?
“你表姑媽家有個兒子,長得異常英俊,若是他的孩子,定然也是俊俏的。以太子那般驚人之貌,你生下漂亮孩兒才不容易惹人懷疑。”
“……嗯。”柳元茵紅著臉點頭。
……
今日來瑧王府看望柳輕絮的人除了柳景武和燕容熙外,還來了一個人。
柳輕絮挺意外的。
想起他們夫妻在清河鎮(zhèn)受過沈宗明照料,她并沒有像對待柳景武那邊裝柔弱,而是和燕巳淵一同在小廳里接待了沈宗明。
“早知道沈大人還在京城,我們該派人去接你過來坐坐的。”柳輕絮也不全是客氣話。沈思巧之死,沈宗明能明辨是非不埋怨他們,這樣的君子氣度是很讓她佩服的。
“王妃客氣了,下官愧不敢當(dāng)。”沈宗明拱手拜道,隨即關(guān)心的問她,“聽說王妃遭了劫匪所傷,不知可嚴重?”
“是受了些傷,不過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绷p絮笑著回道。
“王爺?!鄙蜃诿魍蝗晦D(zhuǎn)向燕巳淵,從袖中取出一只紅色闊口瓶子,雙手恭敬呈上,“這是我前段時間尋到的療傷圣藥,據(jù)說是出自藥王谷藥王之手,希望王妃用過后能早日痊愈?!?
“哦?”燕巳淵劍眉不由得挑起,伸手接過藥瓶仔細端詳起來,“藥王谷的藥那可是萬金難求,沒想到沈大人居然能將如此貴重之物贈與王妃。”
“王爺,這沒什么,下官也只是機緣巧合下才得到的?!鄙蜃诿髦t虛道。
“多謝沈大人,沈大人有心了?!绷p絮很是感激??醋约夷腥说纳裆椭郎蜃诿魉偷臇|西不是凡品。
“王爺、王妃,時候不早了,下官也該啟程回隆興城了。愿王妃早日痊愈,待你們得閑去隆興城時,下官定恭候大駕,到時候帶你們好好游玩一番?!鄙蜃诿鞴笆职莸?。
“沈大人要回隆興城了?”柳輕絮有些驚訝。怎么說走就走?
“回王妃,下官出來好一陣子了,原本想早日回去的,但聽聞王妃出事,下官也不放心,遂才在京中多留了一陣子。眼下王妃平安回來,下官也可放心回去了。王爺、王妃保重,下官告退了。”沈宗明笑著說道。
見他去意已定,燕巳淵和柳輕絮相視了一眼,也沒再挽留。
隨即燕巳淵吩咐景勝送他出去。
等他一走,燕巳淵又把江九叫來跟前,將藥瓶遞給他。
“這是?”江九打開藥瓶聞了聞,有點不明所以的感覺。
“藥王谷的藥,你不認識?”燕巳淵瞇著眼朝他看去。
“王爺,這不是藥王谷的藥?!苯虐欀迹苯臃裾J。
“不是?”燕巳淵倏地沉了眉。
“王爺,誰給您的?這非但不是藥王谷的藥,而且這藥中怎么還有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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