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她連半分猶豫都沒有,踏出房門就往林蔭處飛去。
躲到一棵大樹后,她朝屋子的方向望了望。
沒人發(fā)現(xiàn)。
心中暗喜后,她又準備尋找下一個藏身之地。
可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樹干側(cè)面冒出來。
“??!”本來就做賊心虛,突然被鬼魅似的黑影一嚇,她心臟沒控制好,當(dāng)即嚇出了驚叫。
“小七拜見王妃?!焙谟巴蝗粏蜗ス虻?。
柳輕絮定眼一看,不是鬼,而是人。
借著月光打量,還是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
只是這女孩不是尋常女子的打扮,而是身著一身黑色勁衣勁褲,腳上也是一雙黑靴,黑烏烏的長發(fā)扎在頭頂,發(fā)梢像馬尾一樣垂在身后,一直到臀部。可以說全身上下除了一張臉蛋外,全都是黑的。
打扮成這樣的女子雖少見,但又酷又颯也是另一種美??善@女孩還沒什么表情,一雙眼睛又黑又沉,完全沒有十五六歲女孩子該有的清澈和靈動,盯著她時,那目光陰陰的冷冷的,活似古墓里跑出來的那啥……
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戒備的問道,“你是什么人?”
女孩起身,略微低頭,回道,“屬下江小七,奉主子之命追隨王妃左右?!?
柳輕絮雙眸一瞪。
追隨她左右?
燕巳淵那王八蛋,居然找人監(jiān)視她!
想到這,她氣得干脆都不躲了,直接往正門走去。
她有意走的很快。
但江小七不僅僅跟在她身后,且步伐和氣息都悄無聲息。
察覺到這一點后,柳輕絮臉都黑了,猛地收住腳步停在碧落閣的門口。
這丫頭是個頂級高手!
輕功和內(nèi)力深不可測,明顯比她高了不是一點半點。換之,她就算跟她打一架都不一定有勝算!
燕巳淵這個無賴,是鐵了心不放過她嗎?
她轉(zhuǎn)身盯著江小七再次打量起來,又發(fā)現(xiàn)了她一些不同之處。
其他下人對著主子要么小心翼翼,要么恭恭敬敬,這丫頭倒好,站得筆直僵挺,跟毛筆劃下的丨一樣,不見任何恭敬和小心翼翼之色,反而冰著一張臉,目空一切的平視著前方。
“江小七是吧?你過來?!彼辛苏惺?。
江小七提腳走向她,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站定,然后垂下眼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柳輕絮也問得直接,“你家王爺?shù)降讕讉€意思?”
江小七沒抬眼,依舊垂視著地面,機械似的回道,“王爺讓屬下時刻跟隨王妃,護王妃周全,若王妃少一根頭發(fā),屬下定以死謝罪。”
柳輕絮咬著牙在心里狂罵了起來。
搞這么個人監(jiān)視她,居然還說得冠冕堂皇是為了護她周全……
有??!
“小舅娘!”
聽著有點熟悉的聲音,柳輕絮轉(zhuǎn)身望去,只見蕭玉航興奮無比的朝碧落閣跑來,老遠就在招手喚她。
她無語的垂下肩,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襲上心頭。
沒理人,轉(zhuǎn)身又往屋子回。
“小舅娘!等等我!”蕭玉航加快步子追上她,并將她攔下,頗有些委屈的道,“你們要走也不打聲招呼,害我們以為你和小舅舅出事了!”
“我只比你大兩歲,你能不要把我叫老了行嗎?”原本他們還可以做朋友的,現(xiàn)在這種關(guān)系,她都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他!
“小舅娘,長幼有序,尊卑有別,這是太后她老人家定下的規(guī)矩,別說你只比我大兩歲,就算比我小,我現(xiàn)在也得喚你一聲‘小舅娘’,不然亂了輩分,嚴重者是要被流放的?!笔捰窈揭槐菊?jīng)的道。
柳輕絮嘴角抽了一下。
無語。
也不想跟他再說話。
“小舅娘,聽說太子表哥來了,江九和余輝去了汀雨閣,我不想跟太子表哥說話,不如我陪你去荷塘那邊走走吧?”蕭玉航又換上一臉熱情。
“不想去?!绷p絮面無表情的拒絕。
“小舅娘,不去你會后悔的。小舅舅在碧落閣的池塘里養(yǎng)了許多魚,各個是又大又鮮美,以往都只有太后娘娘想吃魚了,府里的人才給挑最大個的送宮里去,其他人可是看都沒機會看一眼呢,更別說吃了?!?
看著他說得眉飛色舞的樣子,柳輕絮哼哼冷笑,“你想吃?但吃不著,所以把我拉上?”
蕭玉航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柳輕絮突然轉(zhuǎn)頭朝江小七看去,“會抓魚么?去給小侯爺抓幾條魚!”
蕭玉航順著她視線看去,兩眼突然發(fā)亮,“這姑娘是誰啊?長得不賴?。 ?
江小七抬起眸子掃了他一眼,然后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走了。
蕭玉航,“……”
柳輕絮眉心蹙了蹙,看他的眼神多了許多嫌棄,“你好歹也是個小侯爺,整得跟個登徒子似的,不怕人笑話?”
以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她只覺得這人好玩好熱鬧,可現(xiàn)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她對他的印象真是大打折扣。
被她戲說成登徒子,蕭玉航非但沒生氣,還‘哈哈’大笑,“怕人笑話我就不在京城混了!”他又把目光投向江小七離開的方向,摸著下巴問道,“小舅娘,這小美人是誰???”
“問你小舅舅去?!绷p絮不想跟他多話,提腳往江小七消失的方向而去。
上次她來瑧王府,在高墻上瞭望到這邊有水波,但沒想到是個池塘。
反正現(xiàn)在沒事可做,坐也坐不住,不如去四周轉(zhuǎn)轉(zhuǎn)。就算現(xiàn)在跑不了,等熟悉地形后再跑也不遲。
對于她的嫌棄,蕭玉航像是感覺不到,還尾巴一樣跟著她,嘴巴也一刻都沒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