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琛嘴角彎著,似是很認真的聽著。
等她說完,他沒接任何話,而是揚了揚手中佛子,道,“二小姐快與太子大婚了,咱家先在此向二小姐道賀了?!?
柳元茵說了那么多,見他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頓時就有些不滿了。
“公公,我方才與您說的話,您可有聽到?”
“二小姐,灑家還要回宮向太后復命,就不打擾了?!敝扈≌f完,抬腳就要離開。
“站?。 绷鹨桓南惹暗膵扇嶂?,冷著臉瞪著他,“本小姐馬上就是太子側(cè)妃了,你就是如此對待太子側(cè)妃的?”
“二小姐,有些話灑家不知當講不當講?”朱琛看著她的變臉,嘴角掛起了別有深意的笑。
“有話就說!”柳元茵很是沒好氣。
“二小姐,你也知道你即將成為太子側(cè)妃,可燕家的規(guī)矩你恐怕還不知道,若二小姐閑來無事,可多去打聽打聽,別到時因為一時嘴碎而惹惱了不該惹的人,畢竟太子上頭還有皇上、太后、瑧王殿下?!?
“你什么意思?”柳元茵臉蛋瞬間拉得老長。
“二小姐,灑家不是太子的人,你若對灑家有何不滿,可前去宮中向太后娘娘訴狀?!闭f完,朱琛再沒多看她一眼,提腳朝門外而去。
一個私生女,做太子側(cè)妃已經(jīng)是破例了,居然還想仗著太子側(cè)妃的身份耀武揚威?
別說她一個太子側(cè)妃,就是皇后娘娘主掌中饋這么多年都沒敢仗勢欺人,這柳家二小姐還真是‘能耐’!
……
瑧王府。
燕巳淵氣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得讓人不敢直視。
可偏偏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搞出來的,就算柳輕絮得知真相怨恨他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撒不出氣。
但又不甘心!
“王爺!”余輝匆匆忙忙的跑進廳堂,喘氣都顧不上,激動得道,“金奇衛(wèi)來消息了,說王妃在鴻運賭坊!”
燕巳淵猛地從座上起身,臉色更是黑沉難看。
旁邊江九驚訝道,“鴻運賭坊不是小侯爺開的嗎?王妃去那做什么?”
余輝摸著頭道,“反正金奇衛(wèi)的人是這么說的,說王妃不但在鴻運賭坊,而且還和小侯爺在玩什么……哦,玩麻將!都玩了老半天了!”
玩麻將?
那是什么東西?
江九一臉無知,隨即小心翼翼的朝身旁看去,只見自家王爺頂著一張比羅剎還黑沉的臉奪步出了廳堂。
他趕緊招呼余輝,“快跟上!”
……
“笑笑,你今日贏了我好幾千兩了,能不能讓我兩把?”
“你蕭公子還差這點錢嗎?我陪你過招,鍛煉你的牌技,你輸點學費給我怎么了?”柳輕絮朝對面叫苦的人拋了對白眼,繼續(xù)摸牌。
半年前,她為了讓自己的荷包鼓起來,把一些現(xiàn)代的娛樂項目‘賣’給了這位賭坊的老板蕭公子。
玉燕國的人沒聽說過馬吊,更別說撲克牌了。柳輕絮在傳授完各種玩法后,這位蕭公子就跟撿了天材地寶一樣高興壞了。
因為這,她在玉燕國撈到了第一桶金。
而這位蕭公子也是個能人,居然用白玉打造了一副麻將。今日她來,他獻寶似的把這副玉麻將拿出來給她炫耀,柳輕絮深深的被他土豪氣給刺激到了,桌上玩了幾圈下來,才贏了他幾千兩,她還真覺得不夠。
蕭公子看著面前自己的牌,雋美的臉上帶上了怨恨,“今日真是邪門了,平時我可是把把都能自摸的,今日你一來,我連聽牌的機會都很少!你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腳?”
柳輕絮見右手邊的人已經(jīng)落牌,沒好氣的道,“少逼逼賴賴,趕緊摸牌,別妨礙我賺錢,我還趕著去別處呢!”
蕭公子一聽,像來了興趣似的,怨恨臉染上了笑,還不停的對她擠眉弄眼,“笑笑,你可是我的福星,自打你賣了這些玩意兒給我,我這賭坊生意可是翻了好幾倍。要不,你留下來,幫我打點生意如何?不然,做這賭坊的老板娘也行。”
“……”柳輕絮黑線唰唰往下掉。
敢情在他眼中,她是一只招財貓?
“笑笑,我還沒娶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蕭公子繼續(xù)挑著他那精致的濃眉,一口白牙笑得明晃晃的。
柳輕絮不得不承認,這位蕭公子確實長得很俊美,陽光、開朗、活波,最主要的是他還很年輕,據(jù)說他才二十不到,卻經(jīng)營著京城最大的賭坊,真真是當之無愧的年少有為。
可面對這么一個風趣好玩的人,她偏偏只生了欣賞,還真沒起過別的心思。
“蕭公子,你是不想輸銀子給我,對么?”她才不管他是真心表白還是故意開玩笑,她現(xiàn)在只想搞錢,然后跑路。
“笑笑……”
蕭公子剛準備再說什么,突然一個小廝跑進房里,對他稟道,“公子,瑧王來了!”
聞,蕭公子驚訝的朝門口望去。
柳輕絮則是猛地起身。
然而,還沒等她收拾好今晚贏的銀票,一個頎長的身影帶著一股冷冽寒氣步入了房間內(nèi)。
四目相對,男人眸光如鋒利的刀片,嗖嗖的割向她。
而她,則冷著臉,像看一坨大便似的眼眸中滿是厭惡。
“小舅舅……你……你怎么來了?”蕭公子起身迎了過去。
小舅舅?!
柳輕絮驀然驚愣。
這瑧王是他舅舅?
他們是一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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