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前輩明鑒?。 ?
楊一天幾乎是五體投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洞府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金丹高人的矜持早已拋到了九霄云外。
“我夢道宗......是做過些見不得光的事,可我們搶的,都是為富不仁之輩!所得錢財(cái),也不過是為了換取些修行資糧,宗門上下數(shù)百口人要活命,要修煉......我們從未、從未刻意去禍害過普通小民啊!此心天地可鑒,前輩明察!”
他語速飛快,態(tài)度誠懇,拼命想抓住一絲生機(jī)。
能無聲無息穿過他精心布置的護(hù)山陣法,能一眼看穿他這新晉金丹的深淺,此人的境界,絕對遠(yuǎn)在他之上!
硬拼那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哦?”
蘇默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喜怒,只是尾音微微拖長,帶著一絲玩味。
“這么說,你們夢道宗,還算是劫富濟(jì)貧的俠盜了?”
他向前踱了一小步,步履無聲,卻像踩在楊一天的心尖上。
“不敢當(dāng)俠盜之名,只求......只求前輩網(wǎng)開一面!”
楊一天不敢抬頭,聲音顫抖得厲害。
“晚輩楊一天,愿立下心魔大誓,此生此世奉前輩為主,為奴為仆,絕無二心!夢道宗上下,也愿唯前輩馬首是瞻!求前輩......給條活路!”
他再次重重叩首,額頭緊貼地面,姿態(tài)卑微到了塵埃里。
時(shí)間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夜明珠的光仿佛也凝固了,只有楊一天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在空曠的洞府內(nèi)回蕩。
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咽刀片,冷汗浸透了他嶄新的法袍。
蘇默輕輕“呵”了一聲,那聲音極輕,卻像一道無形的鞭子抽在楊一天緊繃的神經(jīng)上。
“膝蓋倒是挺軟。”
蘇默的聲音里聽不出是嘲弄還是陳述,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