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結(jié)果很是啪啪打臉。
正是他的天真,才導(dǎo)致一家人落入險境。
要是沒有蘇摩的及時出現(xiàn),不知道最后要惹出來什么樣的麻煩才能收場。
眼下也是,他依舊在天真的想著怎么保護兩個孩子,卻忽視了他們的想法。
蘇摩如此赤裸裸的揭開現(xiàn)實,既讓他覺得難受,又不得不發(fā)自內(nèi)心的承認(rèn)。
“推你爹進去吧,堂伯給你們也帶了點其他禮物?!?
老馬三人適時將之前在碼頭上買的東西拿過來,羅嬌看了一眼便驚喜道:“野豬肉!”
比起沒脂肪的魚肉,帶皮的野豬肉顯然更加誘人。
羅翔聞也跑出來,那揚起來的嘴角簡直比ak都要難壓。
不過兩人都沒有著急去接禮物,而是目光看向羅佑。
在得到后者微微點頭的肯定后,這才歡天喜地的接了過來,沖進了廚房。
“別急,堂伯這里還有點調(diào)料,你們也拿去用吧?!?
除過鹽,辣椒之外,瓶瓶罐罐蘇摩拿出來了足足六罐。
其中裝著碾碎的萬味孢的那一罐,剛一打開就香的在場所有人一個哆嗦。
不光是老馬三人香的移不開眼神,就連羅佑也生理性的咽了咽口水。
同時這一幕,也愈發(fā)讓羅佑驗證了自己的判斷。
也只有那些精英領(lǐng)地,才會在吃這件事上這么上心,出門還帶這么多調(diào)料。
一般人...不對,一般領(lǐng)地哪里會有這種講究啊。
大家都還被怎么吃飽而困擾著,更進一步的享受完全是無稽之談。
...
啪。
啪...
木柴在灶坑中燃燒,不時發(fā)出干脆的炸響聲。
趁著做飯的功夫,老馬三人勤快的出門繞了一圈,主動擔(dān)任放哨的責(zé)任。
蘇摩則坐在角落里,和羅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
由于兩個孩子在身邊的緣故,羅佑沒有問太過于露骨的話題,而是隱晦的詢問著一些他感興趣的東西。
例如廢土現(xiàn)在的情況,大領(lǐng)地的之間博弈,接下來的發(fā)展方向。
起初蘇摩還是很樂意解答的,但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這羅佑簡直就是個好奇寶寶。
一件普通的衣服,愣是讓他從原料的采集一路追問到織布工藝的選擇,每一處細節(jié)都不放過。
“不是...我雖然是領(lǐng)主,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蘇摩扶額搖頭,他心說這些東西不應(yīng)該是領(lǐng)地的小玩家們自己去研究嗎?
最初一代的織布工藝他勉強還能看懂,后來市場競爭幾次后門檻是越來越高,光是堆疊起來的技術(shù)資料都有幾大沓。
而且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手工愛好者路線的玩家,研究出來了怎么制作帶特殊屬性的衣物,還試點發(fā)放了不少出去給拾荒者路線玩家測試。
要是這些都說給羅佑聽,這家伙不知道又有多少問題要問。
“我們還是聊聊打魚吧,你是怎么打窩找到那么多魚的?”
“很簡單啊?!绷_佑自然道:“我破譯了一些蛙人族的語,從他們那里知道了有一種名為“蛙餐”的藥物,將其投入水中稀釋后可以瞬間吸引魚類聚集捕捉,可惜我沒能探聽到制作方式,只能研究他們的成品最終仿制出來了弱化版的蛙聚?!?
蛙人的食物是魚類,但他們當(dāng)然不會和人類一樣去老老實實的捕魚。
使用特殊的藥物吸引魚類聚集,再大快朵頤是每個蛙人想要活下去必修的技能。
但可惜這特殊藥物的制作方式,卻不是所有蛙人都有資格知曉。
最起碼羅佑剛開始觀察研究的那幾個蛙人,都沒有資格知道這種藥物怎么制作,只能從其他蛙人那里交易來使用,從而奠定整個蛙人群體里的剝削階層。
“那你這條腿?”
“一飲一啄,發(fā)現(xiàn)蛙聚的奇妙之后,我為了找到這種藥物的具體制作方式,一連想辦法抓到好幾個蛙人過來逼問,但沒想到有一次逼供蛙人的時候...”說到這,羅佑轉(zhuǎn)頭看了眼正在灶火前忙碌的羅翔,釋然的笑道:
“過去的都過去了再后悔也沒用,不如吸取這些教訓(xùn)為以后的行動做準(zhǔn)備??傊祟惡彤愖逯g絕無任何緩和的余地,或許從我開始針對他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也會落得同樣的結(jié)局?!?
“腿伸過來我看看?!?
蘇摩撩起羅佑殘疾的左腿,掀開褲腿看到了下面觸目驚心的傷勢。
就在膝蓋窩往下的筋膜鏈接處,一個巨大的撕咬傷口橫在那。
從傷口一排細密孔洞的大小形狀判斷,剛好和蛙人的那口尖牙能對上。
雖然此時孔洞表面已經(jīng)結(jié)痂愈合,長出來了鮮紅的血肉,但被咬斷的筋膜卻無法自然愈合,導(dǎo)致左腿不能用力處于半殘廢狀態(tài)。
當(dāng)然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也就蛙人咬合力不強,才勉強讓羅佑還能保留下整條腿,換做鱷人估計整根都要咬掉。
“你運氣還行,只斷掉一些筋膜,后續(xù)恢復(fù)的也不錯?!?
蘇摩來回按壓,尤其是那些傷口處,在羅佑快要疼的叫出來之前停手說道。
“那我這...還能治嗎?”
第一次聽到有人在檢查過后,沒有給出一些委婉說辭,來表示這條腿已經(jīng)廢掉了。
羅佑現(xiàn)實一愣,隨后猛地看了過來,臉上全都是希冀和渴望。
如果不是見過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從一個正常人陡然變成了殘疾,他幾乎已經(jīng)能和累贅劃上等號。
包括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他身體完好,兩人可以從容的跳入水中再游泳離開。
但對方正是抓住了這點,這才讓他們進退兩難,只能在夾縫中求生。
甚至就算有兩個孩子在,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羅佑也仍然不止一次的產(chǎn)生過輕生的念頭。
“你是用什么身份問我的?”
“身份?”
羅佑懵了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領(lǐng)主,我這還能治嗎?”
“那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畢竟我可不是開福利院的?!?
話音落下。
蘇摩笑了,坐在對面的羅佑也笑了。
他不得不承認(rèn),這絕對是殘廢后的兩個多月以來,他聽到過最好的消息。
沒有之一。
哪怕只讓他恢復(fù)最基礎(chǔ)的行動能力,羅佑也有信心做出一番成績來。
“爹,堂伯,馬叔...飯好了,你們過來吃吧?!?
“好嘞?!?
人逢喜事精神爽。
往日里還要羅翔扶著才能下床,但今天羅佑硬是要自己撐著拐杖下。
發(fā)覺羅佑精神頭猛地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兩個孩子說不開心那都是假的。
再看向蘇摩時,眼神也從最開始的親近變得愈發(fā)儒慕。
這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堂伯,簡直是他們一家的救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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