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穿越到廢土這么久,獵虎還是第一次帶人離開平灘避難所,離開晴港市,踏足到避難所上千公里外的地方。
周圍一切都是新奇的,就連空氣中似乎也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不過很快,這絲新奇在踏入到二號聚集地時被轟然沖散。
我的天,這里怎么這么臭?
還沒有接近聚集地,獵虎憑空嗅了嗅不由打了個噴嚏,露出幾絲愕然。
放眼望去。
這股臭氣在冷暖對流停滯的空氣中幾乎凝固成了實質(zhì),像一把巨大的黑傘,從二號聚集地上空籠罩下來,將整個區(qū)域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獵虎自詡晴港市的下水道就已經(jīng)是他見過最惡臭的地方了。
但和這里相比,似乎還是小巫見大巫。
實質(zhì)化的臭氣就像是生物武器似的,熏的人眼淚都要流下來。
此外,這里的建設(shè)也破的驚人。
隨著一行人逐漸走近,聚集地內(nèi)外圍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墻壁上布滿了裂縫,部分墻體甚至已經(jīng)呈半坍塌狀,露出了內(nèi)部的泥混結(jié)構(gòu)。
屋頂上的瓦片殘缺不全,微弱的光芒透過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映襯出這里的荒涼。
窗戶上的玻璃...不,這里哪里生產(chǎn)的起玻璃這種高檔貨!
大多數(shù)房屋的窗戶都是用草編替代,風一吹全都是嗚嗚的貴哭聲。
沿著狹窄且曲折街道走下去,隨處可見的垃圾不僅僅是如山般堆積,更是堵塞了部分街道,使得原本就狹窄的路面更加難行。
當獵虎一行人穿過居住區(qū)時,不少剛從地里回來的居民們好奇地探出頭來張望。
隨著新大陸面積再度擴大五倍,紅花幫領(lǐng)地內(nèi)最近一段時間已經(jīng)很少再能看到外來人,更別說像平灘軍這樣一群裝備精良、氣勢不凡的人。
半大孩子們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如小山一般的獵虎,而成年人則更多地表現(xiàn)出一種害怕和戒備。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在這個貧窮而落后的聚集地,外來人往往意味著未知和危險。
而后者的可能性通常占了大半!
這里簡直太破了,他們的生活就和晴港市里的那些流浪者有什么區(qū)別!
獵虎撇了撇嘴,先前的好奇蕩然無存。
此前接觸多了天元領(lǐng)地,他本能的對外界充滿了各種幻想,但眼前的現(xiàn)實卻像一記重拳,狠狠地打醒了他。
這里的破舊、貧窮和落后,與他所幻想的那個文明且發(fā)達的聚集地截然不同。
某種程度上,此前晴港市里的流浪者或許都要比這些人過得更舒服些。
沿著街道繼續(xù)走下去,一行人總算是看到了這里唯一的工廠。
高大的煙囪微微傾斜,頂端部分甚至已經(jīng)斷裂,留下了一個參差不齊的斷口。
廠房內(nèi)的機器設(shè)備轟隆作響,赤膊著的工人費勁操作著機器。
這是什么工廠?獵虎轉(zhuǎn)頭看向小楊,臉上滿是疑惑。
后者辨認了下廠房上的文字招牌:是座兵工廠!
兵工廠?
獵虎愕然失語。
透過大門的空隙,向工廠內(nèi)部窺視。
他看到了一些簡單的機床和切割工具,還有一些看似用于制造普通機械零件的設(shè)備。
但和印象中天元領(lǐng)地的兵工廠相比,這些古老的設(shè)備怎么看也和兵工廠搭不上關(guān)系。
這里生產(chǎn)的武器,真能用嗎?
有種從云端掉落下來的落差,獵虎也顧不上在聚集地內(nèi)
亂逛了。
催促兩聲帶路的人,一行人總算來到了臨時駐扎的地方。
位于兵工廠北向大概一公里左右,一排臨時清理出來的廢棄倉庫。
倉庫的鐵門已經(jīng)銹跡斑斑,部分門板甚至已經(jīng)彎曲變形。
往里面看,還能看到?jīng)]有完全清理完的雜物,真可謂一片狼藉。
看到獵虎過來,還帶人在里面收拾的劉志擦了擦頭上的汗,連忙小跑了過來。
獵虎先生,楊兄,真是抱歉讓你們暫時在這里將就。劉志滿臉歉意地說道,這里原本是我們物資倉庫,但因為最近領(lǐng)地內(nèi)資源緊張,所以暫時就空了下來,也沒打算改造成其他用途使用。
不過你們放心,我會盡快想辦法協(xié)調(diào)出足夠的住所來,絕對不會讓大家過幾天還在這里受委屈。
劉志的態(tài)度非常誠懇,不僅表達了歉意,還給出了解決辦法。
但事實上,這里其實已經(jīng)是他能找到最好的地方了。
換作聚集地內(nèi)那些居民用土培搞起來的自建房,不是漏風就是漏雨,還有隨時坍塌的風險。
倉庫至少用了磚石混,關(guān)鍵地方甚至還用鐵皮包了一層。
而等到小楊翻譯完。
獵虎看著劉志滿臉的誠意和汗水,心中的不滿也稍微平息了一些。
算了,這里看著至少比那邊要好一些,大門關(guān)上也沒人會打擾我們。
倉庫周邊環(huán)繞的低矮圍墻,盡管不能作為防御使用,但至少能擋一擋過路者的視線。
而且這里距離居民主要活動的地方,直線距離足足有近三公里。
哪怕平常有人散步,也不會走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
我的人太多了,現(xiàn)在進來有些扎眼,等到晚上再讓他們分批過來吧。
...
四號聚集地內(nèi),昏暗的燈光下,辛格正坐在一頂破舊的帳篷中,小口品嘗著手中的劣質(zhì)果酒。
這種果酒雖然是用爛果子釀出來的,色澤渾濁,氣息刺鼻。
喝進嘴里,味道更是讓人失望,既不甜也不酸,更像是被水稀釋過的泔水,口感單薄,缺乏層次。
但對于一個爛酒鬼而,在這資源匱乏、生活條件艱苦的紅花幫,這已經(jīng)是他能夠找到的最好的飲品了。
喝完兩小杯,辛格不舍的舔舔嘴,搖了搖瓶中剩余的液體,將塞子蓋上。
而就在這時,蘭格雷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打破了帳篷內(nèi)的寧靜。
作為辛格的賢內(nèi)助,蘭格雷不僅負責刺殺任務(wù),還兼顧打聽消息,訓練間諜的職責。
外人常常猜測她是辛格的女人,然而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兩人其實是父女關(guān)系。
父親,二號聚集地有消息了。蘭格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天元的艦隊剛走,劉志就從外面帶了一群怪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