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龍安國還賣了個大關(guān)子,直到最后時刻才拖出這個底牌狠狠震驚了一把眾人。
當時,他放下豪,絕對能讓五大祖神有來無回。
但現(xiàn)在,五大祖神人還沒來,就已經(jīng)變成了這幅場面?
“市長,糟了,世界頻道里說剛剛發(fā)出聲音的就是當年蘇神直面的咒虎祖神,他...他們竟然還活著,又回來了!”張達快速瀏覽世界頻道,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這兩天巨神的出現(xiàn),無數(shù)人類在世界頻道內(nèi)熱火朝天的吹捧。
已經(jīng)讓太多人覺得未來可期,哪怕太陽消失,蘇神消失。
人類也能靠著三位神靈撐過這段暗無天日的時間,重新?lián)肀碌纳睢?
但直到現(xiàn)在,一死兩傷。
當年神靈留下來的恐懼果然,再一次的席卷了回來。
光是看世界頻道中此時無數(shù)絕望的發(fā)便能發(fā)現(xiàn)。
這一刻。
人心徹底亂了!
...
茫茫風雪拍打在窗戶上,科學院內(nèi)的大禮堂教室中,氣氛沉悶的嚇人。
數(shù)千本來還活躍著討論如何低溫災害的學生,隨著三大神靈相繼傷亡,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陷入沉默。
咯吱。
蘇摩站在窗邊,緩緩將剛打開的窗戶合攏,回到了講臺前。
黑板上,此時還寫著三個大字。
摩天塔。
今天雖然不是他在科學院內(nèi)的第一堂課,但卻是他關(guān)于建筑方面的第一講。
只可惜,神靈的隕落打斷了熱火朝天的課堂氛圍,讓每一個人切切實實又感受到了絕望。
尤其是現(xiàn)在,失去了三神對于自然規(guī)則最后的保護。
降溫的速度以及雨雪拍打的頻率加快,靜悄悄的禮堂中更顯沉默。
一半人心亂如麻躺平在凳子上,大腦完全放空。
剩下一半人中,一些人有心想要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卡主。
只有少部分人沉默一陣后,忽然雜亂的大喊道:“世界末日都要來了,我們的地下文明計劃還有什么用,神靈那么強大,只要五大祖神一根手指頭,我們辛辛苦苦建設(shè)的領(lǐng)地馬上就會毀滅!”
“現(xiàn)在的神靈已經(jīng)比當年強太多了,現(xiàn)在就連我們的導彈他們也不會放在眼里!”
“我們該怎么辦,我們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
“如果龍旗領(lǐng)地他們早點開發(fā)有關(guān)神靈的信息,我們科學院又何嘗研究不出來將其普及的方法,要是我們?nèi)祟悅€個都是神靈,五大祖神又有什么膽子趕來囂張?!”
“逃吧,我們還是趕緊逃吧,世界末日要來了!
”
“...”
一瞬間,雜亂無章的發(fā)使得禮堂教室仿佛變成了菜市場。
盡管在場之人,都已經(jīng)是站在幸存人類知識體系巔峰的存在,最近又接觸到了神力有關(guān)的概念。
但面對神靈這樣完全難以理解的超自然力量,他們還是崩潰了。
此時他們壓根沒心思去想人類的未來,因為短短三日時間過后,人類將迎來最后的審判。
“老師,您好像并不意外?”
坐在前排的房叔慈忽然輕輕出聲,他看向蘇摩的臉,上面只有一抹意料之中的澹定。
他又環(huán)顧周圍坐著的同學,前排側(cè)邊的幾位教授,以及身后肉眼可及的數(shù)百人。
大多數(shù)人臉上要么寫著不知所措的慌張,要么寫著末日將來的絕望。
兩者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意外什么,意外他們戰(zhàn)敗嗎?”蘇摩澹澹笑道,將放在講桌上的講義手冊拿起,不由讓房叔慈臉上的驚愕更多。
看這樣子,三大人類神靈都涼涼了,五大異族祖神只剩下三天時間就要再次襲來。
可他,竟然還打算繼續(xù)上課?
“五大祖神馬上就要來了,我們?nèi)祟惖纳耢`又不是他們的對手”
“老師,難道您不害怕嗎?”
“害怕?”蘇摩不否認,微微點頭:“他們害怕是正常的,但我不會怕?!?
“為什么?”
房叔慈問出了一個身邊幾個人都想知道的答桉。
坐在他身旁的張博文也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往蘇摩臉上看去。
盡管他知道自己的老師很強,但那是在知識領(lǐng)域上的強大,并沒有超脫人類肉體的限制。
面對數(shù)千米的巨神,面對這些不講道理的生物。
人類太過渺小,就如同螻蟻之于巨人,哪怕用盡全力也無法讓對方升起一絲威脅感。
“為什么...這是個好問題?!?
蘇摩和煦一笑,輕輕站起身,站在放大聲音的水圈前。
“同學們,安靜!”
轟隆喊聲通過水圈放大,在禮堂的墻壁反射下,發(fā)出雷鳴般的震響。
源于這些天課堂的習慣。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不自主的停下了動作,統(tǒng)一的將視線看了過來。
“看到大家現(xiàn)在的反應,我忽然想到了今天下課要布置給你們的課外作業(yè)。”
“作業(yè)?都要世界末日了還有作業(yè)?”
“老師,我們?nèi)祟惗家嫱炅?,您不會覺得剩下的兩神還能敵得過五大祖神吧?”
“我們?nèi)藬?shù)天然就是劣勢,為什么,為什么他們不早點公開有關(guān)成為神靈的途徑,否則現(xiàn)在...”
“否則,你會成為神靈?”看向出聲的年輕人,蘇摩的眼光極為銳利。
只對視一眼,對方便羞愧的低下了頭,顯然是證明了內(nèi)心的虛弱。
“你們恐懼,你們害怕,你們埋怨,甚至是生出投降想法,都是正常的”
“但今天的作業(yè),我想考考你們。”
“誰能在明天最后一課回答出讓我滿意的答桉,我將有特別禮物送上?!?
“看清楚了?!?
蘇摩清澈的聲音響起,傳入每一個人的耳內(nèi)。
他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刷刷寫下一行秀麗方正的大字。
‘課后作業(yè)’
‘如果說,五大祖神并不是現(xiàn)在就來,他們再晚來多少時間,我們?nèi)祟惒拍苡袡C會反抗?’
這不是一個很特殊的問題,但卻是一個直指核心的問題。
它重重撕破了所有人類用來安慰自己的借口,又徹底撕開了所有掩飾人類現(xiàn)狀的花團錦簇。
“晚來多少年,我們才有機會贏...”房叔慈默念一遍,整個人徹底怔住。
確實,人類的科技走到這里,已經(jīng)是極限了。
這九年時間。
廢土幸存者哪怕繼承了不少廢土上遺留下來的神奇科技,可到現(xiàn)在,連不斷的天災都沒辦法度過。
反倒是身份制度,領(lǐng)地制度,貨幣逆差,科研壁壘,信息繭房這些阻礙人類集體發(fā)展,供養(yǎng)少數(shù)人類優(yōu)握生活的奇葩制度,一個接著一個推出。
扎根在人類基因深處的劣根性,以及從地球上就延長過來的種種制度,又強行將廢土重開人類制度的優(yōu)勢抹去,重新使得階級回歸深深刻在了每個人的額頭。
在這樣的情況下,人類要發(fā)展多少年才有機會真正擁有和五大祖神平等對話的實力?
答桉是...
永遠沒有機會!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