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冤枉你了不成?!今日是我我生日,你卻只給我吃爛菜葉子燉爛蘿卜湯,你自己卻在房間里大魚大肉的吃著,你說你是不是忤逆不孝?!”
老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質(zhì)問兒媳何王氏,畢再次拍著地面,老淚縱橫的向朱平安求道,“知縣大老爺,老身我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見葷腥了,求知縣大老爺給老身做主啊,判決讓我兒休了這個忤逆不孝的兒媳,還我家太平啊?!?
聽老婦人說她好幾個月不見葷腥,圍觀吃瓜群眾對老婦人可憐不已。
“婆婆,嗚嗚嗚......”何王氏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婦人,淚流不止。
“何王氏,你婆婆對你忤逆不孝的控訴,你可聽清?速與本官從實道來?!?
朱平安在大堂上向何王氏問道。
“嗚嗚嗚......”何王氏置若罔聞,只是低著頭哭泣不止,什么話也不肯說。
“何王氏?本官的話,你可聽清?”朱平安再度問道。
若不是剛才何王氏方才與她婆婆說過話,朱平安都以為何王氏是個啞巴。
無論朱平安怎么問,堂下的何王氏只是低頭哭泣,什么話也不肯定說。
“瞧她腦袋都快低到褲襠里了,她也知道沒臉?。?!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沒臉開口了......”
“以后可都擦亮眼啊,可不能找這樣的兒媳婦,不然老了后有你受的?!?
圍觀吃瓜群眾對何王氏嗤之以鼻,小聲的唾棄不已。
朱平安在大堂上揉了揉腦門,何王氏一不發(fā),這案子還怎么審啊。
審案也不能單憑原告一面之詞就下判決啊。
證據(jù),證.......缺一不可,不然的話,冤假錯案可就難以避免了。
朱平安再度仔細(xì)觀察了一下堂下原被告,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繼而嘴角扯上一抹微笑,溫和的對堂下的老婦人說道,“這位大娘,本官身為靖南父母官,對于境內(nèi)百姓負(fù)有教化之責(zé),你兒媳忤逆不孝,本官也有一定責(zé)任。今日是您老生日,卻只吃了爛菜葉子蘿卜湯,著實寒酸。這樣吧大娘,本官就在這公堂上為您老補(bǔ)辦一個生日宴如何?”
“?。窟@怎么使得呢。知縣大老爺您日理萬機(jī),怎么能因為老身這點破事給您添麻煩呢。您只要判決令我兒休了這個忤逆不孝的兒媳就行......”
老婦人婉拒道。
“哪里,不麻煩,不麻煩。咱也不大辦,就下兩碗長壽面。您老一碗,嗯,給你兒媳一碗,你們就在這公堂上一起吃長壽面。一來呢,給您老補(bǔ)辦生日;二來呢,畢竟是一家人,看看在一起吃碗長壽面,能否化解你們的矛盾,是你們婆媳和好如初。當(dāng)然,若是吃完后,依然不能和好的話,也沒關(guān)系。等你們吃完后,本官再繼續(xù)審案,依法判決。”
朱平安溫和的說道。
“不敢麻煩知縣大老爺,不敢麻煩知縣大老爺......”老婦人推辭道。
“不麻煩,衙門附近就有一家面館,手藝不錯。等你們吃了長壽面,本官再繼續(xù)審案?!敝炱桨矞睾驼f道。
“大刀。”
朱平安將劉大刀喚來,小聲的對他吩咐了幾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子放心,我這就去面館帶兩碗長壽面來?!眲⒋蟮队昧Φ狞c了點頭,領(lǐng)命而去。
沒過一會,劉大刀便帶著一個熱氣騰騰的食盒回來了,散發(fā)著面香味。
朱平安令人在堂下擺了一張桌子,面對面放了兩張椅子,請老婦人和何王氏面對面入座,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長壽面擺到兩人面前,請兩人。
老婦人和何王氏入座,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