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京以來,各地地方官的花樣討好,已經(jīng)把謙公公慣得不像樣了。
之前是天堂,現(xiàn)在是地獄。
從天堂一下子跌落地獄,如此懸殊的落差,謙公公接受不了,謙公公現(xiàn)在很生氣。
看到謙公公生氣到快要失控了,姚主簿站出來,一臉微笑的上前懟驛站小卒,不著痕跡的又給謙公公添了一把火,“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謙公公可是皇差,還不快快打開驛站大門,收拾里面最好的房間,迎接謙公公入住?!?
姚主簿雖然是上官,但是驛站小卒知道他因為臨陣脫逃已經(jīng)被縣尊彈劾了。聽說這可是重罪,輕則丟官,重則丟命。所以,此刻姚主簿的話對驛站小卒來說,并沒有多少分量,另外新任兵房典吏劉典吏就在驛館內(nèi)呢,才剛剛重申了規(guī)矩,驛站小卒不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錯誤。
另外,他可是按照劉典吏的命令行事,即便出了什么問題,那也有劉典吏擔著。
所以,姚主簿說完后,驛館小卒仍然堅持要出示公文,驗證后方可入內(nèi)。
蹭!
謙公公早就忍不住了,頓時蹭一下火冒三丈,蘭花指一掐,對著驛站大門一指,陰沉著一張黑臉,尖著嗓子道,“今日雜家還就要入住驛館不成!”
“這......”
驛館守門小卒一臉的不知所措。
“閃開!”
謙公公身后跟著的挎刀護衛(wèi)上前一步,不耐煩的一手揪住了驛館守門小卒的衣領(lǐng),跟丟小雞崽一樣將其丟到到地上,接著一腳將驛館大門踹飛了,躬身請謙公公等人入內(nèi)。
驛館小卒只覺得視線劇烈變換,先是被舉高高,接著便是天翻地覆,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像是個滾地葫蘆一樣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了,入眼的便是謙公公的腳。
謙公公哼了一聲,背著手抬腳從驛館小卒頭上越了過去,緩步步入驛館內(nèi),張縣丞等人緊隨謙公公后面,依次抬腳從驛館小卒頭上越了過去。
“呸!給臉不要臉!”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是賤骨頭!”
一干胥吏也都整齊劃一的抬腳從驛館小卒頭上越過去,有幾個不懷好意的,還下黑腳踩了驛館小卒幾下,不止如此,一個個還冷嘲熱諷,有幾人還啐了一口痰。
身后驛館小卒在地上凌亂,臉上多了好幾個鞋印,身上也臟兮兮的。
“怎么回事!”
正在驛館內(nèi)熟悉工作的劉杰劉典吏聽到外面嘈雜的動靜,皺著眉頭快步走了出來,然后就看到了驛館內(nèi)亂成了一團,驛館守門小卒躺在地上哎呦慘叫,大門都被砸掉了,驛館內(nèi)多了一群來者不善的人,簇擁著一位陰柔太監(jiān)。
嗯?是張縣丞他們。
劉杰雖然跟張縣丞他們沒有交集,但是張縣丞他們畢竟是縣衙的領(lǐng)導,劉杰還是認識的。
“張縣丞,姚主簿,李典史,請問你們這是何意?為何闖我驛館?!拆我驛館大門?!打我驛卒?!”劉杰上前一步,拱手沉聲問道。
“你就是新任兵房典吏劉杰?!還不快點上前,跪迎謙公公大駕?!崩畹涫飞锨耙徊剑苁遣恍嫉膾吡藙⒔芤谎?,伸出一根手指掏了掏鼻孔,朝著劉杰的方向彈了一下,并不理會劉杰的質(zhì)問,反而對劉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