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怪我與肅卿討論正酣,兼著外面風(fēng)聲嘈雜,沒有注意到朱大人在門外,朱大人快快請進(jìn)......”
張居正的尷尬只存在了一瞬,很快就恢復(fù)了淡定,呵呵一笑,輕聲向朱平安解釋道,接著伸手請朱平安入內(nèi)。
“嗯,今天這風(fēng)確實蠻大的,把門都刮開了?!敝炱桨惨矝]有揭穿張居正,微笑著拱手附和了一句。
“朱大人初來乍到裕王府,便大駕光臨,真是令寒居蓬蓽生輝啊?!备吖捌鹕頀吡艘谎壑炱桨惨谎郏H為應(yīng)付的抬了抬手,不咸不淡的說道。
明顯不由衷。
高拱嘴上說著蓬蓽生輝,但是朱平安從他臉色神情中讀出的卻是:雖然不歡迎,但你人都來了,那就進(jìn)來吧......
“哪里哪里,平安不請自來,叨擾了?!?
朱平安裝作看不出高拱的不由衷,微笑著搖了搖頭,拱手客套道。
賓分主次,落座。
然后
朱平安就成了觀眾。
高拱在朱平安進(jìn)來后,只是應(yīng)付差事似的的問了朱平安兩句,是否見過了裕王,是否安頓好了,然后就一直在跟張居正說話了,繼續(xù)他們之前的討論,無視了朱平安的存在。
就像兩個大學(xué)生在聊國家大事,很自然的忽略了一旁的小學(xué)生一樣。
高手過招,菜鳥退避。
退后,一邊安靜的待著吧,這場戰(zhàn)斗不是你能參與的,菜鳥。
嗯
坐在椅子上,看高拱與張局長高談闊論的朱平安,大約就是這種感覺。
“我朝國庫空虛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某些人身居高位卻不干正事,不敢針砭時弊,不去做改善國計民生之實事,只知埋頭于遣詞造句,溜須奉承,曲意逢迎,營造一個紙面上的大明盛世.....呵呵,紙上的盛世再盛,可是與國與民又有何益呢,真是可笑可悲可嘆......”高拱毫不掩飾的嘲諷道。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一聽就知道諷刺的是嚴(yán)嵩之流,嗯,或許一旁的朱平安也在高拱的aoe范圍之內(nèi)。
因為剛剛高拱嘲諷完后,用眼睛的余光掃了朱平安一眼。
朱平安為官這一年,在青詞方面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參與過嘉靖帝舉辦的幾次齋醮,出彩不少;在嘉靖帝愛貓威虎掛掉的時候,還憑一句“化虎為龍”幫助徐階一舉贏的圣上歡心;還有前段時間那篇博得圣心的“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見我佛心生憐。莫是塵埃遮佛眼,原是未獻(xiàn)香火錢”,更是讓朱平安在青詞屆嶄露頭角......
在高拱看來,朱平安這坐火箭似的升官速度,跟朱平安“積極”進(jìn)獻(xiàn)青詞脫不開關(guān)系。
其實,本來朱平安如何如何,高拱并不怎么在意的。
虱子多了不壓身嘛。
當(dāng)朝之中,這種人還少嗎?
袁煒
嚴(yán)訥
郭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