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賈公公變戲法似的,從身后小太監(jiān)恭敬捧著的托盤里再次取出一份同樣黑牛角軸圣旨。
“臣,朱平安接旨?!敝炱桨苍俅芜凳捉又?。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無逸壂司直郎、翰林院侍讀朱平安,自出仕以來,勤儉奉公,一心謀國,屢立功績。太倉虧空一案,歷任管庫及歷次派出查庫王大臣皆系親信大員,亦復相率因循,毫無覺察,并無一人能發(fā)其奸,甚負委任。唯朱平安,知難而進,不負朕望,于太倉虧空一案,功不可沒。著,即日起升授從五品翰林院侍讀學士兼署無逸壂司直……”賈公公展開第二個圣旨后,用著與宣讀第一個圣旨時同樣的語氣,抑揚頓挫的宣讀。
這一次,賈公公的聲音在朱平安聽來,就如沐春風了。
嗯,沒想到這個賈公公的聲音如此富有磁性,在現(xiàn)代擔任主持人都綽綽有余了。
朱平安如是想到。
這樣看來,嘉靖帝還不算太昏君嘛。雖然官職只是在翰林院侍讀后面加了“學士”兩個字,但是不要小看這兩個字,多了這兩個字意味著朱平安已經升任從五品了,從五品相當于現(xiàn)代的副廳級+職位。
基本上,只比人民的名義里的祁廳長低個半級。
當然,朱平安這個是沒有實權的,跟人家大權在握的祁廳長沒法比,這只是從級別上來講。
但是。
從六品官到五品官,這屬于一個質的飛躍,從五品官已經屬于中級官員,不知道有多少人從科舉這個獨木橋好不容易爬上岸,一直到老都被絆在這個門檻前了。
就像仙俠小說里練氣期到筑基期一樣,這是一個天塹,筑基期下皆螻蟻,一躍此門化成龍。
嗯,這么看來,嘉靖帝還不是昏君嘛……
此刻,朱平安早就把去西苑宮門口裸奔拉條幅抗議的事情忘到腦后了。
一旁的李姝聽聞后,水汪汪的眸子瞇成了月牙形,用余光掃了一旁的老夫人和六小姐等人一眼,小腦袋往上揚了一個弧度……
一旁的臨淮侯府老夫人則是驚詫的睜大了眼睛,五姑爺升官了,一下子變成了從五品的翰林院學士?!五姑爺也才十六而已啊,前段時間才升了官,這怎么又給升官了,五姑爺今年才中進士吧,這就當從五品大員了,就是皇帝的親兒子也升不這么快啊,這么年輕的從五品,想想都可怕呢。
哎!
這圣旨怎么不是給自己兒子臨淮侯的啊。
別說罰一百多兩銀子了,就是罰一萬兩銀子,也愿意啊。
臨淮侯老夫人心里面越想越失落,恨不得現(xiàn)在接旨的是他兒子臨淮侯。
一旁的侯府六小姐,小嘴張的老大,驚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腦海里回蕩的都是“從五品,從五品,從五品……”
怎么回事?上一道圣旨皇上還罰銀一百六十兩呢,怎么下一道圣旨就給升官了?!
皇上,你能不能有點原則?!
五姐夫不會是皇上的私生子吧,這官升的也太快了吧。
要是五姐夫是我的相公,那該有多好???!
憑什么啊。
李姝這個鄉(xiāng)下的村妞,長的不如我,身材不如我,樣樣不如我,憑什么好事都讓她占了啊。
呀!
剛剛李姝這個村妞是不是看我了?!
她又用下巴看我了?!
臭丫頭!
好氣!
一時間,侯府六小姐氣的咬緊了嘴唇,手里的帕子都快攥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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