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虛弱地躺在雕花大床上,帳幔低垂,遮住了她憔悴的面容。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曾經(jīng)顧盼生輝的眼眸此刻也黯淡無光,只剩下眼底深處,還殘留著一絲不甘和恨意。
宋玉卿款步走入偏殿,視線落在謝瀾身上,眸光微閃。
“貴妃這幾日,身體可好些了?”
宋玉卿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謝瀾聞聲,費(fèi)力地睜開眼睛,看到是宋玉卿,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厭惡。
“宋玉卿……你來做什么?”謝瀾的聲音沙啞無力,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臣妾聽聞貴妃身體抱恙,特來看看?!彼斡袂渥叩酱策?,居高臨下地看著謝瀾。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謝瀾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想看她。
“貴妃這話說的,臣妾好歹也是兵馬司統(tǒng)領(lǐng),豈會(huì)與你一般見識(shí)?”宋玉卿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你……”謝瀾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恨恨地瞪著宋玉卿。
“貴妃這又是何必呢?您現(xiàn)在這副樣子,臣妾看著都心疼呢?!?
宋玉卿嘆了口氣,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惋惜。
“用不著你假惺惺!”謝瀾咬牙切齒地說道。
“貴妃誤會(huì)了,臣妾是真的關(guān)心您?!彼斡袂湔f著,竟然真的在床邊坐了下來。
“臣妾略懂一些醫(yī)術(shù),不如,讓臣妾為貴妃把把脈吧?”宋玉卿說著,伸出手,就要去抓謝瀾的手腕。
謝瀾一驚,下意識(shí)地想要縮回手,但她現(xiàn)在渾身無力,根本動(dòng)彈不得。
“你……你要做什么?”謝瀾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
“貴妃別怕,臣妾只是想看看您的身體狀況?!?
宋玉卿的手指輕輕搭在謝瀾的脈搏上,看似輕柔,實(shí)則暗中試探著她體內(nèi)的毒素情況。
謝瀾的脈象紊亂無力,虛浮至極,顯然是中毒已深。
宋玉卿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dòng)聲色。
“貴妃的脈象……很不好啊?!彼斡袂涔首黧@訝地說道。
“你……你什么意思?”謝瀾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貴妃的身體太過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是?!彼斡袂涫栈厥郑卣f道。
“這還用你說?!”謝瀾沒好氣地說道。
“貴妃平日里操勞過度,殫精竭慮,如今身體虧空至此,也是難免的?!彼斡袂錉钏脐P(guān)切,實(shí)則步步緊逼。
“你到底想說什么?”謝瀾終于忍不住問道。
“臣妾只是想勸貴妃一句,凡事不要太過強(qiáng)求,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彼斡袂湟庥兴傅卣f道。
“你……”
謝瀾氣結(jié),她當(dāng)然聽出了宋玉卿話里的諷刺,但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力氣和宋玉卿爭辯。
就在這時(shí),一陣腳步聲傳來,李徹走進(jìn)了偏殿。
“卿卿?你怎么在這里?”李徹看到宋玉卿,眼神一亮,快步走到她身邊。
“臣妾聽聞貴妃身體不適,特來探望。”宋玉卿起身,向李徹行禮,語氣疏離而客套。
“貴妃怎么樣了?”李徹的目光從宋玉卿身上移開,看向躺在床上的謝瀾。
“皇上……”謝瀾看到李徹,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她想要起身行禮,卻被李徹按住了。
“你好好躺著,不必多禮?!崩顝氐恼Z氣雖然溫柔,但眼神卻時(shí)不時(shí)地瞟向宋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