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郎中急了,連忙伸手?jǐn)r?。骸靶「纾@事兒真的十萬火急,耽誤不得,還請你行個(gè)方便,通報(bào)一聲。”
家丁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聽不懂人話嗎?太傅大人已經(jīng)歇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可是……”吳郎中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家丁粗暴地打斷。
“你女兒闖了那么大的禍,還有臉來求太傅大人?太傅大人沒把你趕出京城就不錯(cuò)了!”
吳郎中臉色一變,他沒想到謝府的下人竟然敢如此對他說話。
他強(qiáng)忍著怒氣,問道:“這是太傅大人的意思?”
家丁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太傅大人的意思,難道還是我的意思不成?吳郎中,您還是請回吧,別在這里自討沒趣了?!?
吳郎中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他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氣,沉聲問道:“小哥,你還沒通報(bào)太傅大人,怎么就知道他不見我?你還是進(jìn)去通報(bào)一聲吧,就說我有要事稟報(bào)?!?
家丁冷笑一聲:“吳郎中,您就別自欺欺人了。太傅大人早就料到您會來,特意吩咐過,不見!您還是請回吧!”
吳郎中如遭雷擊,呆立當(dāng)場。
他終于明白,謝太傅這是要過河拆橋了。
“為什么?”吳郎中喃喃自語,“我為他做了這事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家丁見他這副模樣,更加不屑:“為什么?您女兒惹了這么大的禍,還想讓太傅大人替您收拾爛攤子?您也不想想,太傅大人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為了您這點(diǎn)小事,得罪余郡王?”
吳郎中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踉蹌了幾步,差點(diǎn)跌倒在地。
他終于明白,自己這顆棋子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jià)值了,自然就被棄之如敝履。
家丁不耐煩地說道:“吳郎中,您還是快走吧,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太傅大人是不會見您的,您再怎么鬧也沒用。”
突然,吳郎中怒極反笑:“你們這些趨炎附勢的小人,我告訴你,我女兒要是有個(gè)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瘋了!”家丁嚇得臉色發(fā)白,用力掙脫吳郎中的手,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吳郎中站在緊閉的大門前,只覺得一陣無力感襲來。
“是我害了清露,縱容她所謂的皇妃夢,才讓她如今下了大獄!”
他失魂落魄地轉(zhuǎn)身離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既然如此,謝太傅,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郎中府。
“老爺,您可算回來了!清露怎么樣了?您見到她了嗎?”吳夫人急切地迎了上來,緊緊抓住吳郎中的胳膊,眼中滿是焦灼與期盼。
吳郎中疲憊地?fù)]了揮手,示意丫鬟們退下,才頹然地坐到椅子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見是見到了,只是……”
他欲又止,臉色陰沉得可怕。
“只是什么?老爺,您倒是說?。∏迓端遣皇鞘芸嗔??”吳夫人見狀,心急如焚,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唉!”吳郎中又是一聲長嘆,“清露她像是受了刺激,精神有些恍惚,嘴里一直念叨著什么‘皇妃’、‘殺了宋玉卿’之類的胡話……”
“什么?”吳夫人驚呼一聲,身子一軟,差點(diǎn)跌倒在地,幸好吳郎中及時(shí)扶住了她。
“這……這可如何是好?我的清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