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其實我是你親爹!當年我與你娘情投意合,都怪夫人不容人......”
景陽伯一通哭訴,沒有任何悔改反省,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亡妻身上。渾身上下,只有那兩行眼淚稍顯真摯。
晚棠聽得惡心,不過他哭,她就也哭。
“夫人生前兇悍,誰都能理解伯爺?shù)目嘀?。以前伯爺不承受,我便不敢信,可憐我直到此時才知曉實情,這些年一直未能在伯爺跟前盡孝。”
“我雖然記不得以前的事,可每次看到伯爺都有親切之感。兒時也羨慕三郎他們有伯爺這般俊朗風流的爹爹疼愛,可我一個丫鬟,哪里敢奢想呢?我什么都沒有?!?
“二姑娘出嫁時那么多嫁妝,這才是正經的伯府千金,我丫鬟出身,便是告訴侯爺我也是您的女兒,侯爺也不會信?!?
晚棠只想先撈些好處,至于做不做回他女兒,回頭再議。
昨日宋六郎已經幫她拿回兒時玩的弄器,有一個撥浪鼓內有乾坤,里面藏的那塊玉便是當年景陽伯給的身份信物。
“真是個好孩子?;仡^我給幾件鋪子你傍身,如此方能彌補為父對你的虧欠?!本瓣柌袆犹榱悖桨l(fā)愧疚。
回頭一定要多給她幾間鋪子,這般懂事,知道實情都不怨他,還懊惱沒有盡孝。
父女倆哭了一會兒,晚棠其實一滴淚都沒有。
直到聽說武安侯過來接晚棠,景陽伯才哽咽道:“乖女兒,你先別跟武安侯提這件事,等爹給你轉了鋪子再說?!?
武安侯寵她,他不表示表示,只怕武安侯會不高興。
“女兒都聽......爹的。”時隔多年,晚棠再次喚出這個字。
陌生又惡心。
但景陽伯聽了卻激動地發(fā)抖:“哎!好女兒,快回去吧,別讓武安侯久等?!?
晚棠“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一轉身,眼底清冷涼薄,離開的步子不帶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