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要躺會的賈名,此刻正站在窗口,從縫隙里,看到馮歡追著柳遠陽去了。
賈名視線落在了對面屋子的鎖上,嘴角微微上揚。
馮歡追了出來,追上了走得并不快的柳遠陽。
他似乎怕人跟蹤,走一段路,就要停下來,回頭看看,警惕心很強。
馮歡差點就被他發(fā)現(xiàn),走一會兒就要躲起來,好不容易跟到了一條街上,就見柳遠陽進了一家茶樓。
馮歡抬頭看了看茶樓,暗自嘀咕。
還說是漫無目的逛,這不是特意來茶樓的嘛!
肯定是約了人見面。
馮歡也跟著進去,定了柳遠陽隔壁的廂房。
只是可惜,這廂房隔音效果太好了,哪怕馮歡貼在墻壁上聽,也聽不到一星半點。
馮歡急得不行,“柳遠陽到底見了誰啊,說什么呢!”
柳遠陽見的是柳承啟和宋嬌嬌。
他沒什么表情,反倒是對面的宋嬌嬌哭得泣不成聲,“我的兒啊,十年沒見,都長得這么大了?!?
柳承啟拍了拍柳遠陽的肩膀:“好孩子,這么多年,委屈你了,還記得爹嘛?你小的時候,爹經常抱你,還給你洗尿布,嬌嬌,你坐月子的時候,我又要照顧你,又要照顧他,還要讀書,真是搞得焦頭爛額。”
“對,我還記得。你爹啊,愛你愛得不得了,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柳遠陽哪里記得那么小的事情,他連四歲的事情都記不住。
“爹,娘?!绷h陽一撩衣袍,跪在二人面前:“兒子這么多年沒在爹娘面前盡孝,是兒子不孝?!?
“好孩子?!绷袉⒑退螊蓩梢妰鹤硬粌H不恨他們,還如此懂事,更是覺得愧對孩子,對于柳遠陽突然上京來,也沒有責怪。
天知道,他聽聞街頭有個叫柳遠陽的學子正在擺攤賣字畫的時候,他有多震驚。
他連忙跑去街上看了看,一眼就認出柳遠陽是自己的兒子。
柳承啟籌謀許久,已經到了收網的階段,他看到已經成人的大兒子,心中愧疚良多,便起了提前將他留下的意思。
父子相認之后,孩子并沒有怪罪他這么多年的不聞不問,反倒非常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柳承啟這才有了將他收為養(yǎng)子的計謀。
“遠陽,我已經說通了謝氏收你為養(yǎng)子,記在她的名下,從今往后你就是柳家的嫡長子,等爹完成大計,爹就會娶你娘為正妻,你是柳家嫡長子的身份也不會變。但是就要委屈你,認我為養(yǎng)父,認謝氏為養(yǎng)母,至于你娘,你只能先喊姨娘,可好?”
柳遠陽懂事地點頭:“一切都聽爹和娘的安排?!?
“好,遠陽,事以密成,此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爹和娘如今正在緊要關頭,若是泄密了,必將大禍臨頭了,兒啊,爹這十年的籌謀,就在這一朝了,贏了,咱們鯉魚躍龍門,輸了,咱們就得重新回山溝溝了放牛,了此殘生了?!?
柳遠陽才不想回那山溝溝的地方。
他生怕說出自己來的真實原因會被柳承啟送回去,連忙扯謊說道:“爹,娘,你們放心,兒子一定會小心謹慎,你們只是欣賞我的有緣人,同姓而已,其他的,我一切都聽分配的安排。”
“好孩子,爹娘沒白疼你,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你。寄回去的錢你都收到了吧?身邊的傭人可還忠心?爹娘不是不管你,只是,大局當前,等你當上了柳府的養(yǎng)子之后,錦衣玉食、前呼后擁,你就會明白,爹所做的一切!”
說起身邊的傭人……
柳遠陽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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