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武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這個jesse是誰,中國人還是外國人?晴也似乎壓根沒興趣告訴他,總之就把他當個垃圾桶,不停向他倒著苦水。
邢武也不吱聲,就安靜地聽她說。
晴也搶過啤酒,抬起頭剛倒了一口發(fā)現(xiàn)沒了,氣鼓鼓地捏扁了啤酒罐,生氣地盯著邢武:“你怎么喝光了???說好一人一口的?!?
邢武一臉懵逼地說:“那到我的時候正好沒了啊?!?
晴也更加生氣了:“沒了你不知道給我留個底子嗎?”
邢武盯她看了幾秒,突然就笑了起來:“你跟你原來的同學在一起也這樣無理取鬧啊?”
晴也昂了昂下巴傲嬌地說:“那當然不是,我可好相處了?!?
邢武玩味地說:“那你怎么就對我這么不講理了?”
晴也撅了下嘴忽然湊近了他,微醺的臉頰透著紅潤的可愛,瞇起眼睛對他說:“因為你是混蛋,男人都是混蛋,都是…”
晴也的腿坐得酸麻,扶著門框站了起來,邢武卻僵在原地,鼻息間似乎還殘留著她忽然湊近的氣息。
晴也站起身后便跨進門檻往樓梯口走,然而黑暗中胳膊突然被人扯了一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jīng)被邢武按在墻上,他居高臨下盯著她:“你說誰混蛋?”
晴也的手腕被他禁錮在墻上動彈不得,她扭動了幾下身子,借著酒勁就發(fā)起飆來:“你們都是混蛋,我爸要不是在外面找那么多女人,我媽病情不會被他氣得惡化,我媽躺在病床上都有女人耀武揚威等著上位,我恨不得殺了那些女人,她們?yōu)榈氖鞘裁矗渴俏野值腻X!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進去后那些女人在哪?怎么不站出來了?”
邢武怔怔地望著她,這是晴也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家的事,那些光鮮的外表下不堪的一幕,如此歇斯底里。
她的眼淚無聲地從眼眶滑落,抬頭咄咄地盯著邢武:“我沒有家了邢武,我不像你,你還有媽媽,還有奶奶,最起碼你爸還能回來,我呢?我都不知道從你家這扇門走出去我能去哪?現(xiàn)在連我一起長到大的朋友都…我不想用背叛兩個字,但這種感覺真他媽不好受?!?
邢武漸漸松開了她的手腕,晴也的手臂滑落下來,邢武低垂著眸抬起手輕輕拭著她頰邊的淚,他溫熱的手指落在她臉頰時,仿佛有細小的電流在涌動,兩人莫名微微顫栗了一下,他溫柔的樣子讓晴也好似出現(xiàn)了幻覺,就這么愣愣地看著他鋪開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唇角冷峻的弧度薄而性感,抬眸之間仿佛眼里夾著細碎的光,擊碎了晴也驕傲的防線。
他聲音在黑夜里帶著溫暖的誘惑,對她說:“這里不是你家嗎?我們把你當外人了?要真把你當外人,你剛才罵我混蛋我早趕你走了?!?
晴也低著頭嗅了下鼻子,聲音悶悶地說:“你還故意躲著我呢。”
邢武半笑著說:“那你要我怎么辦?你就不怕嗎?不怕栽在我手里?”
晴也揉了揉眼睛,再抬起頭時,眼里的光明亮篤定:“邢武,不會有人能影響得了我,我媽就是一輩子依附男人才會到頭來落得這個下場,但我不會,你不用太自信,我不可能栽在你手上?!?
邢武忽然就笑了起來,細長的眼里夾雜著一些復雜難懂的光,半開著玩笑說道:“你是不會,那你想過我嗎?萬一我栽在你手上怎么辦?”
晴也怔怔地望著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她從未考慮過的問題。
邢武漫不經(jīng)心地直起身子對她說:“一點半了,明天不上課了?”
晴也轉(zhuǎn)身上了樓,兩人結(jié)束了這個讓人迷惘的話題。
雖然晴也前一天幾乎到兩點才睡著,但第二天六點不到就站在沙發(fā)邊上踢了踢邢武的腿,邢武煩躁地抽出枕頭蓋著臉,晴也一把扔了他的枕頭對他說:“起來上學了?!?
“……”邢武真尼瑪懷疑她在夢游。
他半瞇著眼瞄了眼黑漆漆的窗外:“你抽筋?。刻爝€沒亮上什么學?”
晴也已經(jīng)穿戴整齊,背上包邊往樓梯口走邊對他說:“給你十分鐘啊,快點下來?!?
邢武依然躺著沒動,聽見下樓梯的聲音漸漸消失,才一把坐了起來揉了揉頭。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