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云和簡薇已經(jīng)聽到了這些話,只是他們沒有理會顧荷的酸意,無論如何,只要顧荷沒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他們是不會對她怎么樣的。
再者,顧青云對顧荷的心理清楚得很,以顧荷的聰明,她不會做出令自己不高興的事。這次說出的話應(yīng)該只是一時之。
有時換位思考一下,顧青云還是能理解的,只是能理解不代表他認(rèn)同而已。
之后談話繼續(xù)進(jìn)行,顧荷沒有再說出這種帶酸意的話。
晚上,簡薇正在整理顧青云明天要穿的衣裳,她看向正在一邊泡腳一邊念念有詞的顧青云,蹙眉想了一會兒,終于走到他身邊坐下,低聲問道:“夫君,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注意過奶奶、婆婆她們對孩子們親事的看法?”
顧青云停止背誦文章的舉動,無聲地看著她,搖搖頭:“沒有,是不是又有人想跟咱們家結(jié)親?”
簡薇糾結(jié)了一會,還是覺得要把話說出口:“是有人有這種想法,前段時間外婆和舅媽不是來咱們家嗎?她們一看到我就很是熱情,還會把話題轉(zhuǎn)到自家的孫女或女兒身上,最主要的是奶奶和婆婆似乎沒有反對,還附和著說話。所以我在想,家里是不是有和陳家親上加親的想法?”
顧青云一愣,隨即搖頭道:“即使有也不行,表親之間最好不要結(jié)親,對下一代不好。反正以后誰說結(jié)親的事,你如果不樂意的話,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就行,就說孩子們的婚事我自有安排?!眲e看他在顧家的輩分不高,但長輩們對他還是很尊重的,大事都會告訴他,更別提涉及到孩子們的婚事了。
所以顧青云根本不擔(dān)心家人偷偷應(yīng)承結(jié)親的事發(fā)生,再者,就算發(fā)生這種事情,只要他不承認(rèn),根本不用怕。相比起孩子們的幸福,其他的不算什么。
經(jīng)過十幾年的鍛煉,他的酒量大增,在酒桌上,有些酒是可以推掉,有些酒是不能推掉的,他早已習(xí)慣。不過為了防止自己喝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他一旦察覺到自己快要喝得差不多了,就會假裝醉倒睡覺,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分過什么事。
他忍不住想起方仁禮喝醉酒時和張家定親的事,即使張修遠(yuǎn)同樣是他的好友,為人有才華,英俊不凡,但一想到他屋里的兩個妾和數(shù)個通房,顧青云就覺得他不是良配。
為了防止自己有一天不小心把孩子們的婚事給賣了,顧青云可是一直警醒著,所以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
哎,自己的孩子怎么會有自己這么好的爹爹呢?顧青云頗為自得地想。
簡薇聞,心里踏實了。她察覺出陳家外婆沒有把目標(biāo)放在小石頭身上,而是放在小魚兒和小丫身上,特別是后者。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林溪村,夫君對小丫的喜愛毫無掩飾,只要小丫喜歡,夫君是絕對可以把小丫抱在懷里一整天的。
相比起對兩個兒子的一視同仁,夫君似乎對小丫更為疼愛些。
看到夫君對小丫的喜愛,其他人自然會有些看法。
這天晚上,夫婦倆再次統(tǒng)一了對孩子們婚事的意見,做到心中有數(shù)。
隨著孩子們越長越大,這種事真的得未雨綢繆,不單單他們選別人,別人也會觀察自家,雙方要經(jīng)過一系列的試探和交流才能成功結(jié)親。
相對于和親戚結(jié)親,他和簡薇更樂意在京城找姻親。
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時間的流逝,距離十月中旬顧青云離家的日子越來越近,家中的長輩們也開始流露出不舍。
“娘,要不您跟我們一起去京城?”顧青云試探性地提出。
小陳氏擦拭眼睛,搖搖頭:“不好,娘不能去?!?
顧青云看著她微紅的眼圈,再想想今天早晨突然抱著他痛哭的老陳氏,暗暗一嘆:每次離別都令人傷感,但又無可奈何。
“要不,我先辭官回來住幾年?”顧青云笑著問。他曾經(jīng)有過這個念頭,也曾經(jīng)想過是不是找個機(jī)會外放,最好是外放到臨近的省里,只是這種機(jī)會可遇不可求不說,就算他真的外放到臨省,以他爺奶的為人,肯定也不會跟著他上任。他也不能無緣無故離開所任地。
有些人喜歡走動,有些人更看重安定。毫無疑問,爺爺奶奶早年顛沛流離,他們已經(jīng)不想再到一個新的地方生活了,他們把林溪村當(dāng)成家,從沒想過要去別的地方居住。
所以如果他想服侍爺爺奶奶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辭官回家。
此時顧青云一提出,小陳氏就忍不住拍拍他的手臂,佯怒道:“你再說這種話,小心你爺爺奶奶捶死你?!?
顧青云嘿嘿一笑:“他們可舍不得?!?
“他們是舍不得打你,肯定舍得讓自己絕食?!毙£愂系闪怂谎?。
顧青云只能摸摸鼻子表示投降。前幾天他也玩笑般說出辭官的話,結(jié)果毫無疑問,被長輩們狠狠地念叨了兩個時辰,直到他說自己根本沒那個想法才罷休。
事實上,他早就知道這種結(jié)果。家里以他為榮,肯定不能接受自己為了他們而不去做官,這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娘,你還可以想想好事啊,我一回到京城,小石頭就回來了,他可以在家待到八月份?!碑?dāng)然,如果顧永良縣試和府試不過的話,八月份的院試自然沒有他的份,只是這種話就不必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