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騁咬人是真的狠,陶淮南嘴上被他咬破的那處后來結了一片小小的痂,下巴上也有點泛青,一眼看過去著實有點可憐。
更可憐的是脖子和肩膀,陶淮南根本不敢往外露,只有晚上睡覺時才露出來。ъiqiku.
遲騁從書房回來,看見陶淮南靠在床頭,在自己脖子上摸來摸去。
“怎么了?”遲騁問。
陶淮南指指門,小聲說:“關上,關上。”
遲騁反手關了門,等他走到床邊,陶淮南湊過來問:“脖子還有印兒嗎?”
遲騁撥開他衣領看了眼,手指不經意刮在陶淮南脖子上,陶淮南癢得小幅度一縮。
“還有?!边t騁收回手,說。
“多嗎?”陶淮南有點苦惱,撓撓下巴頦,“下巴都扎出小疙瘩了?!?
陶淮南從小不愛穿高領,箍著脖子和下巴都不舒服。遲騁俯身捏著他下巴仔細看看,還真有一片小紅疙瘩。
“刺撓……”陶淮南用下巴在遲騁手指上蹭蹭,借他的指甲去刮下巴,“撓撓。”
遲騁回家第一天,倆人話沒說幾句就亂七八糟地親了一通,說話時間加一塊都沒有親吻時間長。那樣親過之后,遲騁不管再怎么冷著端著,陶淮南也端不住。以前是怕他,親過之后就沒那么怕了。
膽子大了,動作和說話都更放肆了,不像最初那樣說句話總得停頓著卡殼。
遲騁用指腹在他下巴上隨意抹了兩把,說了句話,陶淮南沒聽清。
“嗯?”陶淮南仰著頭問。
遲騁淡淡道:“我說你怎么那么金貴。”
“啊……”陶淮南又在下巴上撓了撓,慢慢說,“不是你慣的么?”
遲騁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就是被毛衣蹭得有點過敏了,過敏的小疙瘩癢起來沒完沒了,陶淮南隔一會兒撓一下,遲騁看著手機,沒抬頭,伸手把陶淮南手給撥開了。
“別撓了?!?
陶淮南擰著眉,癢得有點心煩。
遲騁過會兒出去拿了藥箱進來,就著房間里的燈去辨別那些藥膏,陶淮南抬著下巴,讓遲騁拿著棉簽給他抹。
藥膏沾上皮膚有點涼,還有點冒涼風,陶淮南呼了口氣,雖然還是癢但抹了藥濕乎乎的還是比剛才好多了。
遲騁抹完把藥箱收了起來,陶淮南躺下了等他,閉著眼睛看起來舒舒服服的。
“明天別穿了?!边t騁說。
陶淮南張張嘴,欲又止。
要不是遲騁咬得太厲害他也不至于天天捂著……
遲騁說:“快沒了?!?
“真的?。俊碧栈茨闲α讼抡f,“有也沒事兒,只有晚上睡覺之前起疙瘩,白天沒什么感覺?!?
第二天早上陶淮南一起來就跟遲騁說:“小哥看看脖子?!?
遲騁看了眼說:“差不多了?!?
陶淮南終于沒再穿高領衣服,把t恤套在身上舒服得很。
他今天下午考最后一科,其他科都是交論文,所以今天考完這學期就徹底結束了。陶淮南有他自己的試卷,不過也要跟著其他同學一塊答。
他上午收拾完就出門了,在學校里的咖啡館又復習了一上午。
下午考完試,陶淮南收拾完東西出來,剛出了教室就被人握住了胳膊。
嚇了一跳過后陶淮南馬上反應過來了,驚訝地出聲:“小哥?”
遲騁“嗯”了聲,帶著他下了樓。陶淮南被他牽著胳膊,盲杖在手里拎著沒用上。他邊下樓笑著問:“你怎么來了?”
“你哪那么多問題?!边t騁說。
陶淮南出教學樓之前把外套拉鏈拉好,帽子也扣上了,說:“我?guī)闳コ詵|西?”
遲騁說:“晚上約了一塊吃飯?!?
陶淮南反應很快,立刻問:“跟季楠?他一直說等你回來要見面?!?
除了教學樓遲騁就把他放開了,周圍也沒那么多人了。陶淮南跟在他旁邊,遲騁走得不慢,陶淮南跟起來卻不吃力。
的確是跟季楠約的,他一聽說遲騁回來差不多天天都打電話。這人長了這么多年一點沒變,還是欠兮兮的,好像這么多年沒怎么長大。
之前跟陶淮南見面勉強還有點樣兒,一見了遲騁全退回去了,就像還是個十七八歲的鬧騰男生。
倆人見面胳膊一環(huán),彼此拍了下背。
“我的媽一百年沒見了!”季楠撞撞遲騁肩膀,“你咋想的啊哥!你是真不戀家啊!”
遲騁沒接他這話,只是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下了。
陶淮南把外套脫了,坐在遲騁旁邊。
“你處對象了?小淮南?”季楠驚訝地看著陶淮南脖子,他眼睛太毒了,也是陶淮南領口歪了點,露出了鎖骨邊上一處紅印。
陶淮南“啊?”了聲,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