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遲騁的手抓在手里,放在自己腿上玩。時而十指交叉地握一握,時而把兩人的手都攤開,手心對著手心,手指貼著手指。
遲騁靠著椅背半瞇著眼,看陶淮南自己在那玩手玩得開開心心,眼角掛著一尾柔軟的小弧度。
遲騁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眉梢那顆小痣,陶淮南感覺到了,先是笑了下,然后上上下下地動動眉毛,讓那顆小痣也跟著跳來跳去不老實。遲騁靠在椅背上,輕輕笑了笑。m.biqikμ.nět
男生們去的時候眉飛色舞興致勃勃,回來的時候仿佛一車打了蔫的白菜,一個個掛著沒睡夠的困倦,打著哈欠連拜拜都不說了。
明天周一正常開學,不管今天多累明天也沒假好放。
陶曉東開車過來接他倆,路上堵車,他到的晚了會兒,來的時候陶淮南正不知道跟遲騁說著什么,看著心情很是不錯。
陶曉東按按喇叭,遲騁看過來,陶曉東沖他招了下手。
遲騁牽著陶淮南走過來,陶淮南邊走路還邊說這話,呼出來的白氣都一團一團的。
“開心嗎?”陶曉東回頭問他倆。
“開心?!碧栈茨贤皽悳悾衩氐馗缯f,“我喝酒啦?!?
“喲厲害啊,”陶曉東笑著問,“喝多少啊?”
“反正不少?!碧栈茨仙焓肿プニ弊?,“說不定以后我也能陪你喝點?!?
“這口氣還不小,我可用不著你陪?!碧諘詵|啟了車,問遲騁,“苦哥也喝了?”
“喝了點?!边t騁說,“不多。”
陶曉東失笑:“這可真行,告訴我出去冬游,結果一幫半大小子出去喝酒去了?”
“喝喝唄,”陶淮南拍拍他,“孩子長大了嘛。”
小崽子長沒長大不知道,但這煩人勁兒可是一點沒變。
也不知道是酒精把他家崽子燒壞了還是怎么的,這趟回來明顯話多,得著誰都說起沒完。遲騁人洗完澡就進去學習了,把陶淮南扔給了哥。
哥一邊手機嗡嗡嗡地回消息,一邊還得哼哼哈哈地敷衍著陪弟嘮嗑。后來實在嘮不動了,說:“睡吧寶貝兒,明天上學?!?
“不困呢,”陶淮南倚在沙發(fā)上,把腳塞他哥腿底下,“我再陪你坐會兒?!?
陶曉東心說你可快別陪了,嘴上可不敢這么說,“啊”了聲說:“那我先洗個澡?!?
好在家里有個煩人的,可也有個懂事兒的。
陶曉東洗完出來小崽子已經(jīng)被遲騁給弄回去了,陶曉東探頭往里看的時候他正扯開被往自己身上裹,遲騁學習不理他,他也不鬧人了,還笑滋滋的。
陶曉東小聲問遲騁:“他這是喝多了還沒醒酒啊?”
“誰知道了,”遲騁看了眼,跟陶曉東說,“你不用管,哥,一會兒自己就睡了?!?
“喝多少啊這是?”
遲騁說:“就三聽?!?
“那就喝這樣?。俊碧諘詵|都意外了,問陶淮南,“你是不是陶家的,三聽啤酒就喝多了?”
“我可沒多?!碧栈茨献饋恚瘩g道,“我可清醒呢,也沒斷片。”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有一個小小的停頓,眼珠轉了轉,臉也朝向墻,小聲繼續(xù)說:“……我全記著呢?!?
“啊,”啥也不知道的哥隨口一說,敷衍道,“厲害厲害?!?
這個周末因為要出去,所以哪個老師都沒留作業(yè),頭回放假放得這么徹底。遲騁還是做了張卷子,可也沒學太久,一張卷子做完就洗漱睡覺了。
陶淮南呼吸平平穩(wěn)穩(wěn)的,像是睡著了。
遲騁把被給他往上扯了扯,又在旁邊看了他一會兒。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把房間里照得還挺亮的,讓陶淮南漂亮的輪廓能被看到得很明顯。
遲騁輕輕摸了摸他鼻尖。
“哈,”陶淮南突然睜開眼,手利落地伸出來抓住遲騁的手指,“你被我抓住了,小遲!偷著看我!”
遲騁先是愣了下,然后往下一躺,抽回手說:“無不無聊?!?
“你好能裝,”陶淮南一個翻身就起來了,嘿嘿笑著往遲騁身上去,“都抓住你了你還裝?!?
遲騁不理他,只把他往下扒拉。δ.Ъiqiku.nēt
陶淮南其實有點困了,也沒那么鬧騰,只是貼著遲騁抱著。
他不鬧了遲騁就不推他了,跟平時一樣被陶淮南握著一只手,準備睡了。
陶淮南過會兒翻了個身,變成側躺著的姿勢,離得遲騁更近了些。
遲騁的胳膊貼著陶淮南的肚子,肚子隨著呼吸起伏,遲騁能觸到他的呼吸。
“你是不是以為我全忘了?”在遲騁以為他已經(jīng)睡了的時候,陶淮南卻突然開了口。
遲騁睜開眼,沒說話。
陶淮南把臉縮下去一些,下巴埋進被子里去,聲音低低的,像是到這會兒才開始有點不好意思:“……昨天你咬我舌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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