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寶刀!”慕含章驚奇不已,世間竟真有此等寶物,轉頭去看景韶,卻見那人氣鼓鼓的瞪著他,不由得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怎么跟個孩子似的?!?
“哼!此刀不禁吹毛斷發(fā),還削鐵如泥!”景韶沒有得到好處,氣憤不已,拿著寶刀對著那黑漆漆的佛像底座就是一刀,刷拉一聲,一瓣蓮花臺就被削落,兩人頓時愣在了當場。
黑色的外殼包裹下,是金燦燦的實心內里,這五尺高的佛像,竟是純金所鑄!
金佛如此巨大,西南王搬不走,他們兩個自然也私吞不了,叫來兵卒將佛像搬運走,連帶那個上古青銅鼎一起,即刻押運回京。
雖然沒了實實在在的金子,但那幾幅古畫和寶刀卻是可以偷偷拿走的。
“我聽右護軍說,你會使刀?!本吧乩约彝蹂叱雒苁?,免得再看著那尊大佛肉疼,他現(xiàn)在算是體會到西南王逃走之時的心情了,明知這值錢的家當就擺在這里,就是搬不走,難怪把嫡孫也給忘了,實在是心中難平。
“我只會些招式,沒有內力,危急之時自保而已。”對于自己的那點功夫,慕含章并不認為有多實用。
“這刀你以后隨身帶著?!本吧貙毜恫潦酶蓛?,掛在了自家王妃的腰間。
“寶刀在我手中多是無用的,何苦白費它一世英名。”慕含章摩挲著古舊的刀柄,微微抿唇,這刀他著實喜愛,但在他這個只是略懂刀法的人手中,著實可惜。
“此刀本就該是你的?!本吧匦α诵?,此次來密室,就是為了找到這把刀。似玉非金,艷若丹霞,古有寶九器,此刀名為含章!
不多時,搬運大佛的小兵急慌慌的來報:“啟稟王爺,那大佛之下,是個密道!”
景韶蹙眉,上一世的西南王被他斬殺于逃亡途中,所以他一直不曾研究密道究竟在何處,今次西南王提前出逃,不知蹤跡,尋著這密道當能知曉。
立即著人順密道追蹤查看,密道狹窄,行路緩慢,直到黃昏時分方有消息,那密道直通城東十里之外的一口枯井,西南王當是搬運了什么沉重之物,路上的車轍十分明顯,直往東邊去了。
“想必是去投靠東南王了,那車中之物應當是金銀珠寶?!蹦胶峦茰y道。
“王爺,末將帶一千輕騎前去追擊,定能將那老匹夫活捉回來!”趙孟躍躍欲試道。
景韶沉吟片刻,抬手止住了趙孟的話:“不必追了?!?
“王爺,這是為何?”趙孟不明所以,如今西南王身邊沒帶多少人,要殺要剮輕而易舉,“王爺,斬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西南王不死,一旦逃入東南,便是放虎歸山!”安排好大軍的郝大刀拎著小虎崽走了進來。
“哇唔!”小黃聽到放虎歸山立時附和,一雙大眼睛卻是半分不曾離開郝大刀腰間的布袋,還在契而不舍地伸爪子。
慕含章把小黃接過來,摸了摸它頭頂?shù)慕q毛:“那山頭并非是西南王的,古人云一山不容二虎。”
郝大刀點了點頭:“那就由他去嗎?”
“這個本王自有定奪,”景韶不打算多少,擺擺手讓他們下去,“府中院落眾多,你們自去挑一個休息吧。”
右護軍聞,立時興沖沖的奔了出去,后院那些小竹簍看起來就十分有趣,他早就坐不住了。左護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奔出去的背影,默默地跟著走了出去。
待眾人散去,景韶立時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三千里加急折子,將攻陷云城、西南王出逃東南的消息盡快上奏。
慕含章靜靜地看著他寫,懷中的小虎崽被他摸得舒服,仰躺在那溫暖的懷中呼呼睡去。景韶這般作為,趙孟他們不明白,他卻是知道的。西南王如今已經(jīng)是叛國謀反,東南王若是收留他,便是同他一起謀反,大軍士氣正盛,正好揮師東南。只不過……
“你為何如此急著攻打東南?”慕含章看著折子中的重重暗示,宏正帝看了這份三千里加急,定然會再發(fā)一個三千里加急圣旨讓他直接攻打東南。景韶的很多行為都很蹊蹺,別人不知,他日日與之相伴自然看得分明,就如今日那個密室,若不是提前知曉,如何直接就能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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