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景林被問蒙了。
他愣愣的望著秋清染,癡癡的,連手邊的茶都忘了喝。
要,他自然想要。
自那年初遇,秋清染贈他香囊,他便知道自己自始至終想要的都是一個她罷了。
那年,元宵,他們二人初次在燈會上見。
他與父母走散,哭的淚不成聲。
是秋清染停在他跟前,讓他別哭,并說有她在,不會讓他孤身一人。
只可惜她忘了,忘得徹徹底底,不留一絲余地。
“所以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你要我記得什么?”
瞳孔里的色彩最終還是暗淡下來,聞景林眼中露出受傷的神色,可轉眼稍縱即逝。
察覺到什么,秋清染湊近一步問道:“可是我忘了什么,還是說,我們曾經(jīng)認識?”
聞景林曾經(jīng)以為忘記才是最痛苦的,如今來看,從未記起,才是殺人誅心。
原來,兩人的承諾只有他記得。
原來自始至終她的心里都不曾有過自己的蹤跡。
聞景林笑了,嘴角明明已經(jīng)裂到耳邊,可心里還是苦的像喝了一杯濃茶似的。
他暗自收斂起自己的情緒,故作不在意的開口,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既然你不記得了,那我們便談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
“本王可以娶你,八抬大轎迎你進門,作為交換,中舉之后,無論你身居何職,身在何方,必須為本王所用?!?
這就是聞景林處處接近的目的?
雖然對面已經(jīng)打著天窗說亮話,秋清染還是覺得不對勁,“你怎么確定我就能一定中舉?倘若我中不了舉,你八抬大轎娶我進門,豈不是虧了?”
“虧,怎么會虧,你身后偌大一個秋家,難道是擺設嗎?”
“所以你的目的還是秋家!”秋清染猛的站起來,看著聞景林的神色都多了一絲謹慎。
“你想要什么,錢?你可是堂堂淮南王,雖然說手中財力比不上秋家,可比一大半官員來說,已是不斐,你要這么多錢做何,難不成……”
秋清染深吸一口氣,后面一句話是咬破舌尖兒都不敢說出來。
難道聞景林跟成王一樣,都對那皇位抱有不該有的心思。
喉嚨發(fā)緊,后背發(fā)汗,此刻,望著聞景林,秋清染都覺得一陣寒氣襲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幾步。
小小的動作,加深的聞景林神色的冷。
“你想什么了?”
“我沒有。”
“沒有?那為何面色如此蒼白?”
“白嗎?沒有吧,可能是天太熱了,我去把窗子打開!”
轉身就要去開窗,然,還沒走兩步,一個手掌便落了下來。
秋清染被聞景林壓著,后背直接抵在了墻上。
目光直視男人的臉,心瞬間掉到了嗓子眼兒,秋清染連忙用手抱著自己,“你干什么,這里可是私塾,你若是敢亂來,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身子都抖成篩子了,還說著嘴硬的話。
心頭一絲捉弄之意浮起,聞景林不由得抬手捏著秋清染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