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禮是唯一一個幫助她,卻看不到一絲索求的人。
這一點讓她很是感動,不論他是同情愧疚也好,還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也罷,作為受益方,她總該鄭重地對他道一次謝。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沈宴禮第幾次聽到她對他說謝謝了,她的辭真誠又懇切,能夠看出她的誠意和不好意思,可這樣把什么都說開,把什么都算清,難免顯得疏離客氣。
沈宴禮默了幾息,看著她毛茸茸的發(fā)頂,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都是我該做的,你不用頻繁地把謝謝掛在嘴邊?!?
說罷,他一本正經(jīng)地補充:“小周同志,記住了嗎?”
周蕓晚一愣,忽地展顏一笑:“那沈大哥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小周同志了好不好?叫我小晚或者蕓晚都可以,這樣才顯得像一家人不是?”
女孩兒燦爛的笑容倒映在瞳孔中,沈宴禮素來從容冷靜的臉上,也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嘗試著改口:“好……小晚?!?
明明是很正常的兩個字,但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強行組裝在一起,極其的生疏別扭。
周蕓晚噗呲一下笑出了聲,眉眼彎彎:“看來沈大哥以后要多叫叫我的名字了?!?
沈宴禮耳尖染上些許的紅暈,他從來沒有被女同志如此直白地調(diào)侃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只能強行維持表面的淡定。
瞧著他略顯純情的反應(yīng),周蕓晚本想再說兩句逗逗他,余光里卻瞧見一道灰影快速從眼皮子底下掠過,長長的尾巴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碩大的老鼠!
笑容僵在臉上,原本還在運轉(zhuǎn)的腦子瞬間宕機。
周蕓晚自認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丑陋骯臟的老鼠和昆蟲除外,若是距離她半徑十米內(nèi)出現(xiàn)這些生物,她能當場表演一段旋轉(zhuǎn)華爾茲。
事實也是如此,在發(fā)現(xiàn)老鼠的瞬間,周蕓晚就被嚇得花容失色,抓著沈宴禮的手臂四處轉(zhuǎn)圈圈,一邊快速跺腳試圖把老鼠趕走,一邊指著地上無聲怒吼:“老鼠!有老鼠!”
可她反應(yīng)越大,就越發(fā)刺激到那只老鼠,它在狹窄的空間里四處亂竄,一會兒鉆進桌子下面,一會兒跑出來在他們周圍狂奔。
就在老鼠快要竄到她的腳邊時,她不管不顧地攀附住離自己最近的沈宴禮,兩條長腿用力一蹬,勾住他的勁腰纏得密不透風(fēng),兩條柔弱無骨的胳膊更是抱緊了他的頭,五指抓住他的短發(fā)做支撐點,奮力往上爬去。
兩人的距離猝不及防拉近,由于姿勢過于親密,她的兩團軟綿就這么緊緊地貼在了他的面容之上,哪怕隔著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沉重的分量。
口鼻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一縷一縷獨屬于女孩子的清香直往里鉆。炙熱的曖昧瘋狂發(fā)酵,逐漸向四周蔓延開來。
沈宴禮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雙手高高抬起,扶住她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整個身體都僵硬的不知道該如何運作了,只余一顆劇烈跳動的心砰砰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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