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兼有小玉劍、族長大印、頓悟之力這等異能,怕不是當(dāng)下就能把自己的舌頭給吃了!
等到謝源誠講完這一切,正好南宮無為新沏好的茶也溫涼不沾,趙黑子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隨后豪邁道:大侄子,真是聽君一席話,那個。。。呃。。。勝似一席話。老叔別的也不說了,總歸這爛事出到你頭上。大將軍也許了你便宜行事的特權(quán)。那接下來,你說怎么干,老叔就怎么干。
說著說著,趙黑子咧嘴一笑,又把拇指和食指伸出來搓了搓。
反正跟著你,斷無失敗的道理。到時候功勞可得與老叔分潤一些,另外,皇城那邊的賦稅,你可莫要輕忽了。否則,非但大將軍難做,隱相那邊也不好交代。
謝源誠兩世為人,哪里不懂這里面的關(guān)竅當(dāng)下就應(yīng)了下來。
開玩笑呢,趙黑子他們還沒來時,賦稅的事情他就說的分明。
至于什么功勞,趙黑子都不甚需要,無非是要給麾下的弟兄們掙些個嚼果兒。
他就更是無叼所謂了。
自己記得謝靈運老祖的交代,況且穿越一回,就算不成佛作祖,也得開宗立派不是要不,都辜負(fù)自己的金手指呢!
法、財、侶、地,此間他已全了前兩項和后一項。
也就差著個侶這一字,南宮無為曾與他掐算過,五弊三缺他一個都不曾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故此也是笑吟吟的和趙黑子舉了舉茶盞,趙叔您說笑了,要不是您親自前來,小侄又怎能心無旁騖您這見面先送了官職,又遣人了了小侄的后顧之憂,更是愿意陪同小侄親赴虎穴,這里面的恩義,小侄還正愁無法報答呢!
說到此處,三人都不是愚笨的人,也就相視哈哈一笑,卻是默契的很。
南宮無為這時從虛空中抓了一把,一張定羅盤就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
趙黑子見多識廣,自然不會多問。
謝源誠也知道,他這師叔一身本領(lǐng)多如牛毛,漏一手須彌納芥的手藝,也不算什么奇事,也就靜悄悄的,看著南宮無為演繹。
堪輿卜卦、斷山掐水,都是道家之中高深的技法,非修為高絕、心智堅定的人不可使用。
若要是三清祖師、佛祖菩薩那等兩教三界頂尖的人物,自然張手就來、揮手就滿,可謝源誠兩世為人,如今自身修為也是不弱了,可還沒見過憑空就能料定吉兇的人。
不過往常聽說那等能辨陰陽、明休咎的選手,也離不開龜甲、銅錢、蓍草、易經(jīng)、六爻這等道具。
至于羅盤,更是風(fēng)水術(shù)士才用得上的。
所以看見這定羅盤,單憑賣相就不可小覷,就曉得為了這一趟大嶺郡之行,南宮無為怕是要拿出來看家的本事了。
南宮無為的秘法自然不足為外人道,趙黑子和謝源誠也是耐心的一邊喝著茶,一邊等待結(jié)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無為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揮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有些謹(jǐn)慎的念叨: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利貞。
趙黑子聽不懂這些說辭,干脆兩顆虎目也不斜視,只盯著手中茶盞上的圖案,不知道能研究出來個啥。
謝源誠倒是饒有興致,不懂就問,師叔此卦何解
南宮無為知道天機不可泄露,此卦兇中藏吉,自然逢山開路、遇水疊橋,雖有困頓也終不能阻。
當(dāng)下也不解釋,只是笑著說道:無妨無妨,乃是吉卦,我等此行往大嶺郡,必定心想事成。
好家伙,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可還偏偏挑不出理來。
謝源誠雖然知道此行不會有人身死,事兒也必定能辦的成。
可哪有南宮無為說的那么輕松
看看南宮無為腦門兒上還在沁出的汗珠,他也知道這卦對于南宮無為來說,恐有損傷。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分教的,盡力做的完滿一些,也便是了。
當(dāng)下再不磨嘰,沉聲就道:既如此,明日一早,我三人就化作個商賈模樣。正好府中還有繳自太安觀的經(jīng)史子集、名書畫作等一干雅物,乘船順流而下。先去我二爺爺那里少待。等線索查個大差不差了,再設(shè)法畢其功于一役。
趙黑子依然默不作聲,無論謝源誠做何打算,他自會盡力配合。
南宮無為也是消耗甚大,暫且就依著謝源誠的打算。
畢竟路上還需行船一日,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再行計較就好。
此間事了,又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這會兒眼見已經(jīng)是午時將過,三人肚中早就只剩茶湯了,更別提外面相候的幾人了。
恰好謝老大也叩響房門,說是備好了餐食。
一行人便有說有笑,又往中堂中行來。
來在了中堂,一干菜色還是極其豐盛,酒也還是天一閣的佳釀。
眾人今日過后,就要分別各奔東西,雖說過不了幾天還要相見,可心下還是多少有些不舍。
不過男兒之間的情誼,哪還用著做什么女兒態(tài),左右今日里也無甚事了,當(dāng)下都是放開了海量,又開始各尋對手拼斗。
謝源誠知道趙黑子他們平日里雖說位高權(quán)重,可軍中畢竟苦悶,也就朝著謝老二又使了個眼色。
謝老二這會兒大權(quán)在握,眼力見兒何等的通透
當(dāng)下心領(lǐng)神會,趕忙接著尿遁就出來中堂。
親自帶人駕車,又去天一閣取了一干樂師、舞女,忙不迭又回轉(zhuǎn)謝府。
帶著這一干人等回到中堂,謝老二卻是沒有自作主張,而是先進(jìn)了中堂,自罰了三杯。
又沖著謝源誠比了個口型,謝源誠瞧的真切,正是事已諧三個字!
當(dāng)下拍了拍手,就有那吹笙鼓瑟的樂師魚貫而入,分列兩旁,嗚嗚咽咽的吹打了起來。
趙黑子這會兒已經(jīng)喝的通透了,剛想問說府中可有舞女
就看見一排鶯鶯燕燕也走上了前來,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趙黑子四人久在軍中,旱的簡直要冒煙了,這會兒看見舞女動人,好懸沒把持不??!
只有謝政和曹久昌兩個,生怕昨夜的故事再次上演,低著頭不停的抿酒,看的謝源誠又是一陣暗笑。
于是,這一場大酒從個正午,又徑直喝到了半夜。
至于后面的故事,知道各位老爺都不愛看,就省略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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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趙甲三個先帶著回溯鏡,打馬奔皇城去了,趙黑子的那匹烏騅馬,他也舍不得放在謝府,也由趙甲他們帶了回去。
謝政、曹久昌和謝源誠他們?yōu)I而別,自去當(dāng)他們的族長、長史不提。
謝源誠、南宮無為和趙黑子三個人,這會兒都是麻衣小褂,頭頂小帽,穿著平底布鞋,一人又往胸口上纏了一個褡褳,臉上也是描畫的黢黑。
一起抬著一個木箱上了船,哪里還能看出來是世家子和軍官的模樣
任誰見了,只當(dāng)是那跑船的老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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