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怪不到顧錚頭上,兩個魂魄爭一個身體,就算他在場也幫不到什么忙。
顧錚臉偏向一邊,顴骨已經(jīng)紅腫起來,可見出手之人力道有多重。
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絲,黑眸如深潭一般凝視鄒竹生,冷靜得看不出什么情緒:
我想和皎皎單獨待一會,請你出去。
鄒竹生和他對視,半晌,說道:
顧錚,你是一個好軍人,卻不是一個好丈夫,你配不上皎皎。
如果皎皎身邊的人是他,什么任務(wù)、什么命令,都不及她來得重要。
可同父異母的兄妹關(guān)系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天塹,他的感情注定不能見光。
鄒竹生深深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呼,總算走了……
華皎皎嘆了口氣。
她很感激鄒竹生對自己的關(guān)心和維護,可那份超過兄妹的感情,她無法接受。
而且他和顧錚,她肯定是站在顧錚那邊的。
不說其他,她現(xiàn)在很虛弱,急需能量,要是把顧錚給打跑了,她還怎么吸收玉佩里的能量養(yǎng)魂??!
到時候可就真成女鬼了。
入鄒竹生的夢嚇?biāo)浪?
華皎皎想著反正自己現(xiàn)在只是一縷沒有重量的幽魂,索性直接趴在顧錚的背上。
只有她能看見,顧錚藏在胸口的玉佩散發(fā)出淡淡的瑩潤光芒,星星點點飛出來,環(huán)繞在自己的魂魄旁。
萬幸啊,她留了后招,奪回身體只是時間問題。
華皎皎喟嘆一聲,低頭將臉貼在顧錚的頸側(cè)。
卻看見,這個被地雷炸傷都不會吭一聲的男人,在哭。
他緊緊盯著病床上女人的右手手心,眼神空洞悲愴,淚水無聲無息地從眼瞼滑落,聲音近乎呢喃:
你不是她…你不是皎皎……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才能把我的皎皎找回來……
剛剛還能硬挨鄒竹生兩拳面不改色的男人,現(xiàn)在如同被抽走了全部力氣,無力地彎下脊梁,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額角青筋突然痛苦的繃緊,應(yīng)激使他出現(xiàn)了嘔吐反應(yīng),他扶著病床,一口鮮血自喉嚨里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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