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神祖級的存在,在魔窟就如同真神一般,只能被仰望敬畏。
背后非議幾句,都已經(jīng)算得上膽大包天。
當著面,那就只能跪倒納頭就拜。
即便是來自人族的陌生神祖,即便內心深處再怎么輕視,真正到了眼前,那種不可匹敵的威壓,會碾碎一切妄念。
先前帶路的胖子,此時已經(jīng)嚇傻了。
半晌才反應過來,立馬跪倒在地。
“吾不識神祖威儀,多有冒犯,請神祖饒我死罪!”
胖子跪在陳萬里腳下,磕頭如搗蒜,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
陳萬里神色淡然,原就是他一開始不知情況,不想暴露身份,只一笑:
“所以,你當我是誰?”
胖子苦笑:“只以為您是從無盡城來的,得了好東西,許會知道一些情況……”
陳萬里哦了一聲:“不說實話?”
胖子一哆嗦:“我該死!我……夸父氏確實有懸賞,發(fā)現(xiàn)人族神祖下落,賞上品木元靈根一個。
我確實不知是神祖駕臨,只是想試探一二,若真是,及時報信,好得了賞賜!”
陳萬里嘴角微微一耷拉:“是實話,但不盡實!”
胖子眼中閃過一道驚愕,頭低垂下:“我知道相覺的身份,一開始,我還不確定您是。
后來帶您來夸昌的路上,發(fā)覺您的兩位下屬去了相覺的攤位,我就猜測到了幾分。”
畢竟已經(jīng)數(shù)日,陳萬里帶著相獸氏二女一起失蹤,這消息在這個信息專遞中心,自然是早就傳開了的。
陳萬里沒有再追問,哪兒都有聰明的家伙。
“你是哪個氏族的?”
“我,我是放逐者……”胖子整個身體都匍匐在地上了。
“哦,那夸父崇現(xiàn)在何處?是真去了華胥氏,還是假?”陳萬里半瞇著眼睛,話頭突然一轉。
胖子剛想要說話,夸昌一聲大吼:“死胖子,你敢泄露我族神祖行蹤,必將被我夸父氏碎尸萬……”
話還沒說完,陳萬里隨意抬手,夸昌兩條腿就炸成了齏粉一團。
“我沒讓你說話,你怎么敢說的?”
“……”
夸昌疼得渾身冒汗,憤怒和劇痛中,抬頭只見陳萬里陰冷的面容。
自知沒有活路,反倒是豁得出去了:“可笑螻蟻人族,也妄圖在我神族里立威。
待到汪芒氏和我夸父神祖齊聚時,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沒想到這話出來,陳萬里反倒是笑了:“既然如此,不如你就通知你夸父崇速來?我正好想會會他!”
夸昌一愣,不知陳萬里是真張狂,還是在嘲弄。
一旁高辛氏和汪芒氏的,也都是面面相覷,不知何解。
胖子眼見陳萬里又看過來,當即說道:“夸父崇神祖,在日前與神祖汪芒重,在坊市見面過,隨后各自離去,提及是去了華胥城。
但這里離華胥城數(shù)萬里,想來是還沒到的?!?
陳萬里點頭,心道是說不定真能順手將夸父崇給解決了?
原本陳萬里對神族的態(tài)度,是能拉攏就拉攏。
但對這夸父氏,著實是厭惡至極。
在月羅洞中,若非自己大度,夸父氏根本進不了月極神臺。
進去之后,尋寶一事本就是各憑本事。
夸父氏又沒拜自己為主,陳萬里又哪里有庇護,提攜的義務?
當時夸父氏打小算盤偷雞不成蝕把米,葬送了所有性命,與自己何干?
但夸父氏偏偏把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
還來了神祖圍殺自己,簡直可惡。
既然屬于畏威不畏德的主兒,陳萬里也不介意強勢鎮(zhèn)壓之后再談其他。
相覺皺了皺眉,干咳了一聲,給相鏡傳音道:
“他是何意?難不成真想跟夸父崇戰(zhàn)一場?他可知,一旦通知之后,來得可就不止是一個夸父崇了!汪芒重,化血妖尊都……”
之前太匆忙,相鏡沒來得及說陳萬里連斬二神祖的事,剛想告訴相覺,又覺得摸不清陳萬里的目的。
萬一陳萬里是想把夸父崇騙過來殺了,那相覺得知真相,反而會露出破綻。
“我不知道!神祖行事,不是我們能猜測的,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