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染這會兒問起崔敬平,只當他是來找聶秋文的,頓時一邊先進了屋,一邊給聶秋染拉了張椅子道:"聶大哥,聶二哥不在這邊,昨兒就沒來過了,我三哥出去給羊割草了,也不在屋里。"
"我知道,秋文在家里頭,我過來是崔妹妹的。"聶秋染溫和的沖崔薇笑了笑,這模樣這外表一看就跟溫和可親的五好少年一般,一看就讓人心里生出好感來,只是崔薇卻知道這少年的真實性格,哪里會被他給迷惑,雖說聶秋染長得跟花樣美少年似的,但她現(xiàn)在外表年紀還小呢,哪里會去想到其它,因此絲毫不受他笑容影響,一邊聽了聶秋染這話有些吃驚,不過聽聶秋染是來找自己的,想了想忙就將屋里的瓜子等物端了出來,末了又端了一小藍子乳糖擺在桌子上,又倒了杯涼開水擺在聶秋染面前,將待客的姿態(tài)擺足了,這才也跟著拉了條椅子坐在聶秋染對面,一邊就笑道:"聶大哥難得回來,也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崔薇跟聶秋染并不怎么熟悉,能說得上話還是因為聶秋文,今日聶秋文都不在自己這兒,聶秋染卻仍是過來了,倒是令崔薇有些好奇了起來。聶秋染眼里含著笑意打量了小姑娘一眼,看她眼巴巴坐在椅子上望自己的模樣,倒很是可愛,忍不住就低下頭端了涼開水抿了一口,杯子擋住嘴時嘴角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意來,放下杯子時,聶秋染又拿了粒奶糖吃了,忍不住就瞇了瞇眼睛,看崔薇有些好奇的樣子,突然間開口笑道:"崔妹妹,你二哥最近跟我一塊趕考,不知哪一日起身"
聽到這話,崔薇頓時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了,崔敬忠?guī)讜r上路跟聶秋染有什么關(guān)系,值得他專門過來跑這樣的一趟。崔薇眉頭微微就動了動,默不作聲的垂了下眼皮,接著才抬起頭來看著聶秋染道:"聶大哥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二哥要不要去趕考,何時去,又與我沒有關(guān)系,聶大哥怎么會專門這事兒跑過來問我難道是我娘去找過你們了"崔薇說到這兒時,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心里也跟著涌出一團火來,楊氏若當真打了自己的名義去聶家讓聶夫子幫忙帶一下自已的兒子,那可真是有些好笑了,崔薇臉色雖然強忍著沒變,不過手掌卻是握了起來,眼中神色也微冷。
聶秋染沒料到她竟然像是不知道這事兒的樣子,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說時,外頭卻突然間又有人拼命的捶起門來,孫氏的大嗓門兒在外頭響了起來:"崔薇你這個死丫頭,不過我家兒子在你那兒吃了些飯,你就要威脅著讓我們家夫君帶你那二哥去趕考,家里既然窮就不要學(xué)人家讀什么書,連趕考的路錢都出不起,光想著打人家的秋風(fēng),我呸,你這死丫頭出來,你這有娘生沒娘教的小東西,不干不凈的貨色……"
孫氏聲音大得四面八方都能聽得見,從她說這話崔薇就猜了出來楊氏恐怕是打著自己的名義去過聶家一趟了,應(yīng)該說話語氣還算不得好,因此孫氏這潑婦才闖上了門兒來,她心里騰的一下子涌出一股火氣來,頓時四處找了找,欲將孫氏趕出去。雖然聶秋染還在身邊,當著人家面打人家老娘有些不太好意思,不過孫氏嘴里說話不干不凈的,實在罵得她火大,自然顧不得其他。
聶秋染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看崔薇鎮(zhèn)定的睜著眼睛四處望,頓時便拉了拉她的胳膊,沖她搖了搖頭,自己則是拉了崔薇去開門,孫氏站在外頭還叉著腰罵著,冷不妨的門一開便看到自已兒子似笑非笑的站在屋里頭看她,孫氏嗓音一頓,剎時聲音就停了下來。
與楊氏對崔敬忠略帶討好又略有些害怕與喜歡的情況相比起來,孫氏對這個大兒子其實心里還要犯怵一些,也不知道為何,這小子從小就不讓大人操心,更是自小就被她家男人帶在身邊,輕易不肯讓孫氏插手這兒子的事兒,長大了這個兒子跟她也并不像是聶秋文一般的親近,孫氏心里其實是喜歡這個大兒子的,也很以聶秋染驕傲,可不知為何,她就是怕他,看到聶秋染就跟看到了聶夫子一般,甚至比看到聶夫子還要怵一些,孫氏這會兒一見到兒子,頓時便住了嘴,訕笑了兩聲,這才道:
"大郎,你怎么來這兒了"孫氏話音一落,又看到一旁的崔薇,以及兒子拉著這姑娘的手,頓時臉色就變了變,忍不住眉頭一挑,頓時就罵道:"小東西,年紀不大,倒也挺會勾搭的,咱們家秋文這兩天沒出來,你便耐不住了想來勾搭我們家大郎這才幾天哪,你當真這樣不甘寂寞的嗎!"r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