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質(zhì)量上就不敢完全保證了,全拼運(yùn)氣。像田哥的假證上本來該叫田天的,就給做成了田甜。
二十分鐘不到,整套證件就做好了,我對真證件樣子不熟,就問這能行怎么感覺字有點(diǎn)歪了
這哥們叼著煙,擦了擦手說:你這話是在對我技術(shù)的侮辱,這字板板正正,哪里歪了你放一萬個心吧,我這證只要不聯(lián)網(wǎng)查,全世界沒人能看出來是仿的!
我拿著做好的證又去了三環(huán)的東郊火化場,人只是掃了眼我的證便說:沒問題,人拉過來隨時能燒。
聽到這話,我重重松了口氣。燒了燒了,一了百了。
很快,夜幕降臨。
后半夜一點(diǎn)多,確定人都睡了,我輕手輕腳下樓,推著三輪車出了旅館。
三輪車上不只有鏟子和死猴子,還放著我那點(diǎn)行李,我不準(zhǔn)備回旅館了,打算干完就跑路。
我玩命蹬三輪,一路向北騎,路上我一直在想,要是把頭在就好了,我想他們了。
四十分鐘左右,到了那片工地,
此時,夜黑風(fēng)高,除了遠(yuǎn)處寫字樓上還亮著幾盞燈外,哪有半個人影。
我自己挖的坑,那就像狗撒過的尿一樣,都不用細(xì)找,一聞味兒就能確定位置。
在濃重的夜色掩護(hù)下,我掄起鏟子開始挖。
因?yàn)闆]人放風(fēng),所以我高度警覺,但凡聽到周圍有一丁點(diǎn)的動靜,我都會立即停手。
三點(diǎn)左右,我站在坑里擦了把汗。
土里已經(jīng)露出了半截穿著褲子的小腿,我小聲說了聲對不住了,然后拽著腿,把人從土里硬拽了出來。
我得給于丐換衣服,要不然他這一身土拉到火葬場肯定會被人看出端倪來。
人死后肚子充氣,會發(fā)生巨人觀,于丐頭就出現(xiàn)了巨人觀。
伴隨著能聞到一種味道,那味道就像夏天放壞了的煮雞蛋,換衣裳時差點(diǎn)給我熏暈。
將黃箱子放回去,回填好土,這就算物歸位了,然后,我騎三輪拉著于丐頭往東郊火葬場趕去。
俗話說,死沉死沉。
我騎著車,總感覺后邊拉的于丐頭自己慢慢坐了起來,他滿臉流著尸水,在沖我笑。
可當(dāng)我猛的回頭,又都好好的,他并沒有坐起來。
三點(diǎn)四十分,到了地方,一個上夜班的老頭看了后驚訝說:小伙子,你也不找個殯儀車,怎么大半夜偷偷摸摸的用三輪車送來了這人幾天了,都有味兒了,
我抹了把眼,抽泣道:大爺,這我爹,家里實(shí)在沒錢了,我們就想悄悄辦了,不想讓太多街坊鄰居知道。
老頭嘆道:哎,能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你證件和手續(xù)我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幫你燒了。
他接過我的證件看了一秒鐘,馬上抬頭說:你這是假證。
怎么可能,這派出所給開的怎么可能有假!我心虛說。
他拿起證件,對著燈光照了照,皺眉道:錯不了,這材質(zhì)手感都不對,一眼假。
你先別走了,這我得讓派出所的人來了。
別介!
我一把拽住他:
您幫幫忙!我爹在工地上是意外死亡,我們收了工地老板的錢,真不想在追究這事兒了。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真是你爹我怎么看你兩長的不太像
我快速遞過去一個厚信封,里頭是我全部身價五千塊錢。
老頭捏了捏信封厚度,他快速收進(jìn)懷里說:趕緊的,你別去登記了,跟我來,用氣爐子。
燒尸間。
看著火焰升起,看著人被推進(jìn)去,我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原諒孩兒不肖!爹!你一路走好??!
我低著頭,不斷抽泣。
沒人看到的是,其實(shí)我一直在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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