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府卻是并不拒絕,由她攙著往里間走。
眼見就要到得床邊,他把手一甩,走個"之"字形去了里頭的隔間。
胡月娘還想去攙,見他一邊走,一邊解腰帶、褲頭,這才站在外頭,不敢擅動。
一時里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過了好一會兒,等到聲音停了,半日卻是不見得楊義府出來。
胡月娘心下一緊,忙隔著屏風(fēng)叫道:"張公子"
楊義府沒有回話。
她復(fù)又喊了幾聲,見始終無人答應(yīng),只好大著膽子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得隔間,便見那恭桶旁的小幾子上躺坐著一個人,卻不是楊義府是誰。
她猶豫了一會,轉(zhuǎn)頭想要叫人,只是家中除卻老娘,只有一個"張公子"從前幫著添置的小丫頭,早被自家打發(fā)出去買東西了,不知何時才回來,索性自己上得前去,輕輕叫喚幾聲。
楊義府只做一副醉死的模樣。
胡月娘將他扶得起來,口中道:"公子卻是喝得醉了,我且?guī)鋈ヌ梢粫?歇一歇。"
她到底是個身形窈窕的女子,想要把一個比她高兩個頭的男子攙得出去,縱然對方有心配合,等到得地方,依舊嬌喘吁吁的,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正要將人放平在床上時,一個不小心,腳下一軟,卻是自家先行倒在了床榻上頭。
她自己倒不要緊,偏偏手上還攙著一個楊義府,登時兩人倒著糾纏在了一處。
胡月娘"啊"的驚叫了一聲,紅著臉就要掙扎著站起來。
鬧得動作這樣大,便是死人也要起來蹦跶兩下,更何況楊義府還是個活生生的。
他嘴里呼著酒氣,睜得開眼睛,正正與胡月娘雙眼相對,仿佛說著醉話一般,道:"月娘……"
胡月娘又羞又臊,道:"公子且起來,莫要這樣,簡直羞煞我。"
說著伸手去推他。
然則這一只手說是推,卻是放在了那一處胸膛上,十分欲拒還迎。
兩人一個是過來人,一個雖然看起來是個清純的,然則在男女之事上,知道的卻只有比尋常的過來人更多的,一個推拒,一個拉扯,很快就扯在了一處。
楊義府裝著醉酒的模樣,道:"月娘……月娘……我心中傾慕你久矣……只是家中父母規(guī)矩重,娶妻前不好納妾,不得……不得給你名分,我自舍不得壞你名節(jié)。"
一面說,卻是一把將胡月娘摟著,嘬著她的脖子親。
胡月娘的臉紅得同那猴子屁股一般,只嬌滴滴地道:"公子卻是要作甚……"
又去要推開楊義府。
推來推去,兩人沒有能互相推開,反倒是彼此身上衣裳都越發(fā)地少了起來,很快就滾做了一處。
楊義府才吃了那老婦做的一大碗鹿血羹,火氣往下墜,簡直硬得同鹿茸也差不了幾分,在胡月娘身上蹭啊蹭的,蹭得火越發(fā)地旺。
兩人都有了酒,擦槍走火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已。
胡月娘到底還記得自己是個清白女子,到得最后,終于認(rèn)真大力掙扎起來,道:"公子,月娘……月娘還是處子……"
這話說得卻是晚了,最后兩個字才落音,楊義府早已入巷,便似那蒼蠅進(jìn)得糞坑一般,暢快得不得了。
他身下一面大動,一面對著覬覦已久的兩團(tuán)白肉又嘬又捏,因吃了酒,又許久未得行事,頭一回交代得倒快,幾下大力之后,挺尸一般倒在胡月娘身上,再不動彈。
胡月娘等著這一下久矣,她知道男子才盡了興,有一時腦子里頭是想不得事情的,便等了片刻,直到覺出對方又有了動靜,還想再來一回的時候,忙抓準(zhǔn)機(jī)會,捂著臉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楊義府被一塊肉吊了兩個月,好容易得手了,果然那滋味秒不可,又正在興頭上,又才得了趣,倒是有些功夫來調(diào)情,一時哄她給名分,一時哄她給衣衫首飾。
胡月娘聽得這些承諾,俱是搖頭,一面腰腿間使力,把楊義府勾得欲仙欲死,一面嘴上卻是哭。
兩人翻來覆去滾了不曉得多少次,叫楊義府到得后頭,腳都在打顫,終于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那老婦的聲音傳得進(jìn)來,問道:"月娘你去何處了張公子何在"
楊義府正在要緊處,哪里能停得下來,果然被人把門一推,逮了個正著。
那老婦見得床上連帳子都不曾放下來,兩人赤條條滾在一處,白生生的大腿纏在一處,下頭相接之處一塌糊涂,全然不堪入目,驚得臉都白了,叫道:"月娘!"
一面說著,一面撲得上前,偏又不好去拉楊義府,只好拖胡月娘,在她身上拿手狠命大力打著,罵道:"你個蠢的,你娘養(yǎng)你這些年,卻是叫你去偷漢子的!你清白身子沒了,將來如何能嫁得好人家!"
又哭道:"我怎的這樣苦的命!我怎的這樣苦的女兒!"
楊義府聽得煩得很,只道:"大娘,我同月娘情投意合,將來自會給她名分。"
那胡月娘卻是道:"我哪里值得什么名分,不過是公子救回來的一條賤命罷了……娘怎的這樣人心不足,若是沒有公子搭救,我母女二人早已不曉得身在何處,許是早命喪黃泉,如何還能在次坐著吃肉吃酒!娘這說法,好沒道理!"
又轉(zhuǎn)頭同楊義府道:"公子……月娘這條賤命已是您的,將來當(dāng)牛做馬,為奴為婢,全聽您這一處一句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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