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章走了半日也沒走出房門,索性大步回頭,到了季清菱面前,忐忑道:"昨夜我做了一個夢……"
說著將頭一個夢說了一遍。
季清菱聽完,笑得幾乎連腰都直不起來,只道:"顧五哥,你這做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夢,簡直匪夷所思……"
顧延章見她笑成這樣,也頗覺得自己小題大做,口中一句"將來有那樣一個人,你是選他還是選我。"壓在舌頭下面,復(fù)又覺得實在太過婆婆媽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到底還是吞了回去。
季清菱年紀(jì)還小,哪怕說得再多,也未曾往那方面想,辰光還早,時日且長,只要他悉心呵護了,這一株小苗,遲早能在他的墻內(nèi)相纏相繞,開花結(jié)果。
只要不往外頭長,一切都好說。
顧延章陪著笑一回,心中早拿定了主意。
反正如今東西在自己手上,誰也別想他交出去!
自己這樣近水樓臺,不過是拿一顆心換一顆心的事情,又有什么難的。
打鐵還需自身硬,只要加倍地對她好,加倍地努力成才,自然能穩(wěn)坐釣魚臺,將來保準(zhǔn)她一個外人都看不中,早早晚晚,那一張婚書上會有他的名字,說不定還能握著小家伙的手,一起填上去,屆時何等甜蜜自如。
顧延章這一通美夢做得甚甜,他磨磨蹭蹭回了房,晚間看書看到三更,次日早早起來便又去跑馬練武,他拿了季清菱送的鞭子,只覺得揮出來的鞭花里頭都帶著蜜意,雖一句話都未曾說穿,自己已經(jīng)同季清菱送的這一堆鞭子、書籍、文章談起情愛來。
轉(zhuǎn)眼中秋節(jié)沐結(jié)束,季清菱病愈了大半,他卻仍不放心,因害怕家中這一位有事,索性著松香去錢家請了兩日的假,在屋子里一面讀書,一面守著季清菱,打算候她無事了再回去。
松香到了錢府,自向門房遞上拜帖,錢邁接了下人送進來的帖子,少不得說了兩句,正巧錢孫氏在一旁同他談些家事,聽得正正的,等人走了,忍不住問道:"這顧延章家里頭還有一個妹妹"
當(dāng)日聊起小女的婚事,兩人有過一場爭執(zhí),到底是多年夫妻,如今少不得各人退一步,打算再看兩個月另行決定,不急于這一時。因有了這個想法,錢孫氏倒也正經(jīng)打量起顧延章來。
她心中存著挑剔之心,不免有些偏頗,此刻聽說這一個為了家中妹妹生病,竟要請假,十分不悅,只覺得他又不是大夫,在家中杵著,能頂什么用好好一個學(xué)子,本來出身就不好,不老實上學(xué),居然還要為了家長里短地在折騰,十分不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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