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熙選擇和她保持距離,但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城府如此之深。
“沈筱筱是貪慕虛榮,你恰到好處地利用了她這種人的貪心,拋出極具誘惑力的誘餌,她自己就咬鉤了。”
“畢竟周晏京是亨泰銀行的二公子,有錢,有才華,還有一張讓人無法拒絕的臉,運氣好攀上他,這輩子都值了?!?
“一本萬利的事,沈筱筱當然很心動,為了成功甚至不惜去動刀,而你一點成本都不用付出?!?
林語熙平靜陳述完,語氣染上微淡的諷刺:“——是這樣嗎?”
人是許松晚帶到周晏京面前的又怎樣,是沈筱筱自己野雞想變鳳凰,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誰能怎么證明是她教唆的?這件事從頭到尾得利的都只有沈筱筱自己,她連動機都沒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許松晚說,“語熙姐,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懷疑我,你既然相信她的一面之詞,那我怎么辯解都沒用了對不對?”
虞佳笑不知打哪弄來一盤瓜子,一邊咔咔磕一邊用“我靜靜看你表演”的眼神看著她:“別呀,你再辯解辯解,我看看你還能說出什么花來。”
許松晚只能抓住這里唯一會相信她的人:“云帆,你相信我嗎?”
宋云帆閉了閉眼睛。
他有時候會選擇蒙住自己的眼睛,但不代表他是真的看不見。
像他們這些豪門出身的公子哥兒,從小就在各種各樣的人心叵測和商戰(zhàn)爭斗中耳濡目染,也許會單純,但不會愚蠢。
許松晚拉住宋云帆垂在身側(cè)的手:“你說過會永遠站在我這邊的?!?
宋云帆深深呼吸一口氣,對林語熙說:“晚晚走到現(xiàn)在不容易,沒證據(jù)的事,還是不要隨便下結(jié)論?!?
虞佳笑都服氣了:“你沒救了!你真是被她pua得徹徹底底。”
“你想要證據(jù)是嗎?”一直作壁上觀的周晏京出聲。
從孩童時期一同長大、推心置腹的好兄弟,此刻站在對立的兩端,宋云帆的心情并不好受。
“是?!?
周晏京的眼神難以解讀,除了被人算計到頭上的不豫,還有幾分別的內(nèi)容。
他拿起手機,撥出一通電話,只說了一句“讓他進來?!本蛼鞌?。
門再次打開,楊康彬彬有禮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進來。
他身材微微發(fā)福,穿著打扮十分體面,應該是個文玩愛好者,手腕上戴了三條串,一條小葉紫檀,一條盤龍金剛配綠松石,一條星月菩提加如意兩眼天珠,中指上戴六字箴銀戒。
“老板……”沈筱筱像看見救星。
來人是評彈劇團的岳老板,沒搭理她,進來先問候周晏京,態(tài)度不失恭敬:“二公子,今天這評彈沒讓您滿意,我這心里挺過意不去的。改天您有時間了,跟您夫人賞個臉,來我們劇團,我給您安排?!?
“辛苦你跑一趟?!敝荜叹┕雅d闌珊的目光掃向宋云帆,“人我給你叫來了,你想要的答案,自己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