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撣了撣煙灰,淡漠出聲:“想說什么就說吧?!?
“給支煙?”譚愈說。
周晏京瞥他一眼,把剛剛花高價購買的劣質(zhì)煙和小商店賣五毛錢一個的打火機(jī)撂過去。
譚愈點(diǎn)了煙,抽了幾口,才道:“晏京,我不否認(rèn)我對語熙的感情,但我從來無意破壞你們,你跟語熙結(jié)婚之后,我沒有過任何非分之想,也交過幾個女朋友?!?
“這段時間會跟她產(chǎn)生聯(lián)系,也是因?yàn)樾浅?。是我貪心了,借著她的名義靠近語熙,想待在她身邊,做個朋友也好?!?
“這話跟我說干什么,想讓我替你告白?”周晏京心里更煩,神色微諷,“怎么,我頭上掛了牌子說我接這業(yè)務(wù)?”
“我不是這個意思?!弊T愈嘆了聲,“我對你的確問心有愧。抱歉?!?
“你倒是承認(rèn)得利索?!敝荜叹┏洞街S道,“后面還有話吧?!?
他足夠聰明,也足夠敏銳。
譚愈做事一直進(jìn)退有度,今天還是破了原則。
“晏京,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過問你和語熙的事,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想為她說句話?!?
周晏京直白而犀利地問:“你的立場,是誰的朋友?”
“你,或者語熙,都一樣。”
周晏京又吸了口煙,被風(fēng)卷起的煙霧掩蓋了他眼里的情緒。
“你說?!?
“語熙是一個心地很柔軟的人,她跟你我不一樣,她聰慧,但不會玩心眼,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雖然有時讓人覺得很有距離感,但總是拿真心在待人。這樣的人最容易被利用,也最容易被傷害到感情?!?
譚愈說,“晏京,我了解你,你不是一個沒風(fēng)度的人。既然不愛她,為什么不放過她呢?”
胸腔里那股煩躁翻騰得更厲害了。
都叫他放過,放過……他又不是放風(fēng)箏的,放個屁!
那支煙被周晏京從唇間拿下來,折成兩半,燃燒的煙灰碾過指腹,他在那陣刺痛的燙熱里驀地笑了。
說不清是冷笑還是苦笑,他死死捏著煙說:
“我不愛她?我怎么不愛她。我他媽愛她愛得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