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人的恩情,平白得了人的好處,對她來說是一種特別大的心理負擔(dān)。而對于游念汐的態(tài)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根深蒂固,即便她拼命讓自己轉(zhuǎn)變,但不得不無奈地承認。
很奇怪,她還是不喜歡她。
微垂著眼皮兒,游念汐抿了抿嘴,輕聲說:"小七,表姐她其實很關(guān)心你。"
"哦,是吧呵呵!誰讓她是我媽呢~"寶柒痞痞地扯出一個笑容來,說不上是敷衍,但確實有點刻意。
"嗯。是真的。"毫不介意她的態(tài)度,游念汐接著說,"昨天晚上,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急得要命。"
"小姨,今天的事謝謝你,以后有事叫我?guī)兔?你吱一聲兒,絕無二話。"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寶柒江湖氣十足的說。
而這,也是她第一次叫游念汐小姨。
游念汐有點受寵若驚似的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綻放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只要你沒事就好。我爸爸死的時候說過,冷家對我們游家是有恩情的,是要報答的。你爸爸更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拼著命也是要保全你的……"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同時,她今天在刑偵大隊的做法,也有了很好的解釋。
但是寶柒有些混亂了。上一代的事兒她不清楚,爸爸死的時候,她也只有六歲,要不是當(dāng)時調(diào)皮搗蛋躲在那個大衣柜里,就連那個驚人的秘密她也不會知道。
而現(xiàn)在,聽她提到爸爸,她的鼻子有點酸。
爸爸在的時候,是很愛她的,雖然他并不是她的親生爸爸。
眼圈兒紅了紅,她不想再繼續(xù)把這個話題扯下去了。對著游念汐笑著解釋了一下想要休息了,就往自個兒的房間走去。
路過冷梟緊閉的房門時,她頓住了腳步。
遲疑半晌,還是走開了。
進了自個兒的房間,她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直接就去浴室洗冷水澡。
至從迷幻藥的事情發(fā)生后,那討厭的后遺癥害死她了,迫于無奈,她盡量不洗熱水澡。尤其是冷梟不在的時候,她沒有地方可撒嬌,更沒有人會由著她撒嬌。
瑟瑟發(fā)抖的完成了這個艱難的過程,她咚咚咚地跳到床上,緊緊地捂在被子里,凍得直敲牙齒,又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洗冷水澡有利于身體健康,習(xí)慣了就好,長命百歲。
寶柒是個壓不垮的小強,哪怕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兒,她還是卯足了實勁兒的讓自己心情愉快,不和自個兒過不去了。
"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潮起潮落始終不悔真愛的相約,幾番苦痛的糾纏多少黑夜掙扎,緊握雙手讓我和你再也不離分~"
身體的冷勁兒還沒有暖和過來,她可愛的小粉機就咿咿呀呀的叫喚了起來。
瑟縮著從被子里抽出一只手來拿過手機,她半瞇著眼兒一揪——
阿呀喂,一瞬間,她的精神頭兒就上來了。
他不是說,他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要中斷所有的通訊么為什么他又給她來了電話,而且還是主動來電話。
心里喜歡得不行,水樣兒的一雙大眼睛頓時就明亮了。她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才沒讓自己表現(xiàn)得太激動或者太花癡。小心翼翼地盯了盯房間門,將整個身子連帶腦袋縮進被子里,做賊一樣,小小的‘喂’了一聲。
"二叔……"
"有事嗎"
電話那邊兒的梟爺,聲音還是冷冷的,聽不出來他打電話時的任何情緒。
寶柒愣了愣,不免有些好笑,捂在被子里的聲音悶悶地:"喂,你有沒有搞錯你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事兒嘿嘿,老實說吧,你是不是想我了咱倆不是搞對象么想我又什么可丟臉的"
一串話,連珠炮似的放出去,壓抑也沒有辦法不表現(xiàn)出激動。就連搞對象這話,她也可以不要臉皮的說得出來。
不過她想,那天他不是說她贏了么他不是說他會負責(zé)么。
呵呵,她就認定了是在搞對象!
靜寂了好久,梟爺都沒有對她‘搞對象’三個字做出任何反應(yīng)。在她快以為他已經(jīng)不在那邊兒的時候,他磁性的聲音才又冷冷地傳來——
"我手機有你的未接!"
"??!"像只烏龜似的又從被子里爬出來,寶柒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仔細回想了想,詫異地問:"啥時候的事兒啊我怎么不記得了難不成我夢游打給你的……阿嚏……阿嚏……"
受了點涼,她一連打了兩個大大的阿嚏,特別沒有女人的形象。
不過,冷梟看不到,而這來得正合適的噴嚏,卻也正好將這個話題繞了開。
冷梟的聲音依舊冷冷的,冷冽得沒有感情,但是,幾乎就在下一秒,他就問了出來。
"生病了"
嘿,關(guān)心她的吧
好笑地擦了擦鼻尖,想到自個兒的糟爛事兒,寶柒的聲音就有了些委屈。
"嗯,有一點兒,剛才洗了個冷水澡。"
"吃點藥。"
三個字,淡淡的,涼涼的,卻是冷梟式的關(guān)懷。
他也沒有問她為什么會洗冷水,這點兒讓寶柒特別窩心。因為,這是她和心愛的男人之間最大的秘密,這讓她感覺到特別的有勁兒,哪怕這秘密不是件什么好事兒。
因為,這世上最了解她寶柒的人,只能是冷梟了。
呵呵一笑,她聲音嬌軟了起來:"你老就放心吧,我沒啥事兒的,二叔,你的任務(wù)危險嗎"
"……"男人沉默。
默了默,沒聽到他出聲兒,寶柒才查覺到自己的話越過他的底線了,他的任務(wù)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于是乎,她趕緊又繞過話題來,"喂,你是不是想我了"
"沒事我掛了。"
急急地說完這一句,梟爺說掛了,但是他卻沒有掛。
隔著摸不著的電話線,她猜測著他在做什么,穿的是什么衣服,站在什么樣的地方,滿腦子都是他俊朗的冷臉和高大挺拔的樣兒,心里暖暖地,嗤嗤發(fā)笑。
"不承認算了,反正我就這么想。"
反正……她是那么那么的想二叔了。
別離方知思念苦,不過短短兩三天,她覺得都快把頭發(fā)想白了。
說完這句話,她又突然想到案子的事兒和自己的憋屈來。嘆氣,剛才因為他的來電太過興奮,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兒忘記了匯報。
沒有人關(guān)心的時候,她很堅強,有了人關(guān)心的她,立馬就脆弱了。
"對了!二叔,我慘了……"
"怎么了"
在心里組織著語,寶柒正準(zhǔn)備竹筒倒豆子把事兒通通都告訴他,然而,電話里卻傳來一陣尖利的口哨聲,還有一個聲如洪鐘的男聲。
"報告!總部急電,nua狗急跳墻,綁架了連參謀,索要海下核潛艇基庫和低潛飛行器的技術(shù)資料……"
嘰嘰咕咕說了一大通后,梟爺冷冷的聲音才在那邊兒響起。
不過,不是對她說的,而是有力的命令聲。
"緊急集合——"
又是一陣嘈雜后,冷梟才緩過來對她冷聲說:"就這樣,掛了!"
"哦,好吧,二叔,我想你,你記得要好好的!"
嘟——嘟——嘟——
回答她的,是手機里冰凍無情的‘嘟嘟’聲,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她說的話了沒有。
額!
慢騰騰地拿下手機,她若有所思地翻找著自己的通話記錄。
怎么翻,怎么看,也沒有撥打過他手機的記錄。
不可能幻覺了啊丫的,明明就是他主動打給自己,偏偏得說是未接電話,這男人得有多糾結(jié)啊
咦,那天他離開的時候,不是黑著個臉像誰欠了他錢似的么一路上半句話都不講,難道這會兒又想通了
大冰山,棺材板,矯情勁兒!
暗暗鄙夷著心底的男人,其實她這會兒無比舒坦了。
看來對大冰山的改造計劃不是沒有用的,還知道主動打電話給她了。
勝利!
又是一個歷史性的進步!
嘴角微微上揚著,她慢慢打開手機相冊,看著里面那張珍貴的照片,看他吻她時的側(cè)臉,好看的輪廓和深邃陽剛的線條,滲透了她的心里,甜得像是抹了蜜。
倏地,她魚兒似的滑進被子。
偷偷地,對著手機屏幕,印上一吻。
女兒心啊!
——★——
又過了三日。
周末,天氣,雪。心情,晴。
想到昨兒和姚望約好的事兒,寶柒特地起了個大早,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宅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冷老爺子把醫(yī)院當(dāng)成了家,冷可心和同學(xué)搭上伙兒學(xué)人家住了校,寶媽和游念汐一起去了公司。
一室冷清。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她隨便吃了點早飯,剛下桌子就接到姚美人叫她出去的電話。
出了軍區(qū)大院,她大約走了百余米才看到他的大奔停在白雪積壓的路邊兒。
為了避嫌,兩個青梅竹馬的小青年蠻有默契的選擇了避開大人的視線。
"嗨,姚美人,你有什么驚喜要給我啊"一屁股坐在副駕上,寶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姚望白皙的臉上有些許紅潤,精神看著挺好,暖暖的笑:"先保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還保密!
輕輕哼了哼,寶妞兒沒好氣的抻掇他:"現(xiàn)在時間是早上八點,這么早把我從被窩兒里挖出來,要是驚喜不夠大的話,小心姐姐抽丫的肉肉!"
"暴力的寶姐姐。"
微笑著搖搖頭,姚望精致漂亮的五官在白雪的天地里,顯然特別好看。
尤其是那笑容,陽光啊,燦粒啊,太具有治愈系的風(fēng)格了。
但是,他的笑容落到寶柒的眼睛里,不期然地卻變成了冷梟面無表情的冷臉。
要是他也能這么開懷的笑一笑,該有多好啊
想著冷梟,她又笑了,"姚美人,我先睡一會兒啊,到地兒了就叫我啊??刹辉S把我賣了,還讓我替你數(shù)錢。"
闔上雙眼,寶柒雙腿屈起拽了拽椅背,就補起眠來。
"不要睡,一會兒感冒。"
"丫的,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我已經(jīng)感冒了嗎阿嚏——"
天天洗冷水澡,她真心不能適應(yīng),這樣的日子,想不感冒都難。只不過么,寧愿感冒了洗冷水澡,權(quán)當(dāng)鍛煉了身體,也不敢冒險去洗熱水,洗一次遭一次罪,癢還不說,還會特想男人,這算咋回事兒
關(guān)鍵是后者,她還不好意思說出來……
嗷!要命了!
迷迷糊糊的見著了周公,她怨懟著,將自己的小心事說給他聽——如果二叔回來了,她就洗熱水澡。
睡得呼兒嘿喲的寶妞兒萬萬沒有想到,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竟然到了京都城外的法音寺。
高山入云,寧靜致遠,多玄幻?。?
"天訥!姚美人,丫啥時候愛上了封建迷信你個封建余孽!"
替她解開安全帶,姚望現(xiàn)在的小動作越來越紳士了,年齡不大,但做事兒妥妥貼貼,特別會照顧女孩子的情緒。
"我無意中得到的一塊兒觀音玉佩,準(zhǔn)備送給你的,但是咱倆先得去找法師開光。"
"值多少錢啊"
大眼睛眨巴眨巴,寶柒眸底直冒星星。金也好,銀也好,玉也好,但凡和錢扯得上關(guān)系的東西,她都愛得不行。
"值不了多少錢……"姚望的聲音淡淡的,只是微笑著看她。
"不值錢你送我干嘛"
急吼吼地鄙視著他,寶柒雖然沒有拿著大叉,但聲音吼得卻像極了夜叉。
好在,姚美人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好,濕潤精致的俊臉上,滿是笑意。
"不值錢,但好歹是我的情意吧。"
他是開心的,只要見到寶柒,不管是什么樣的寶柒,笑的,怨的,怒的,吼的,他心里就只有一種天氣情況——晴。
"算了,原諒你!好在姐姐沒有白疼你,以后多拿點值錢的東西來孝敬!"
拍了拍他的肩膀,寶柒大喇喇的樣兒特別無賴無恥。
其實,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太值錢,她是不會要的,如果不值錢,那確確實實就是情份了。
然而,上了山,找到法師開光的時候,她卻驚呆了。
姚美人手里的玉,晶瑩,剔透,完美,無瑕,玲瓏……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美麗詞兒都用光了,也不足以形容這塊兒青白玉的漂亮。
而且,裝它的錦盒上還寫著:清乾隆,御制。
我靠!
"我不能要。"
斬釘截鐵地四個字說完,她也不管姚望開不開光了,拉著他就要離開。
開玩笑,拿了人手短,真要拿了它這么貴重的東西,她除了以身相許還真想不出來用什么償還。
"寶姐姐——"反手抓住他,姚美人急得紅了眼:"急什么啊你,這是假的,假的,a貨,這世道哪兒來那么多古董玉器我就聽說玉能定驚,還能趨吉避兇,你最近這么倒霉,給你壓壓驚!"
"誰倒霉丫的,說誰倒霉呢"倒霉之人,最聽不得倒霉二字,挑著眉頭,寶柒就輕聲斥之。
"得得得,你不倒霉,我才倒霉好吧"
又好氣又好笑的姚美人,拿她硬是半點兒辦法都沒有,舉起雙手就保證自個兒倒霉。
睨著他,寶柒眉頭輕蹙:"真的"
"真的。"姚望保證,他說的話是真的。
可惜,寶柒卻非得指那塊兒玉,"真的我不能要。"
"啊,它是假的。"姚望反應(yīng)了過來。
"假的我更不能要!你讓我戴一假玉出去,多丟人啦"
其實,寶柒相信他才有鬼了。
如果是在當(dāng)初的鎏年村,姚美人拿塊兒假玉送給她的話,她絕對十二萬分的相信??墒?今時不同往日,就說姚望現(xiàn)在的身份,就憑他快被白家給寵成了掌中寶的生活質(zhì)量,她用腦袋擔(dān)保,這是真玉。
所以,打死她也不能要。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來,"我想找一下你們廟里的禪心師太,給我解個姻緣簽,聽說她的簽特別靈……"
啊買疙瘩,竟然是閔婧冤家的路總是這么窄。
寶柒豎起了耳朵,只聽到另一人女人說,"施主,你稍等,師太很久不解簽了,我必須去問問。"
"好的,麻煩你了,師父。"
好吧,閔大小姐在外面永遠都是這么的端莊有禮貌,說話細聲柔軟得像被人捏著嗓子似的。
當(dāng)然,這只是寶妞兒的個人觀點,對于討厭的人,怎么瞧都是不順眼的。
她求姻緣簽,她求解姻緣簽
幾個關(guān)鍵詞組合在一起,立馬激發(fā)了寶柒的智慧。
靈機一動,她賊兮兮地撇過臉來望向姚望:"喂,姚美人,一塊假玉,就是你說要給我的驚喜"
"我,唉!你還裝呢,我承認……"
可憐的姚美人,永遠只能屈居她之下,焦頭爛額地由著她折磨。
大眼珠子轉(zhuǎn)了兩圈兒,寶柒向他招了招手,等他低下頭來時,她才小聲在他耳邊說:"如果你真想給我一個驚喜的話,就替我辦一件事……"
姚望挺詫異:"什么事"
"……"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交待著他,寶柒邪惡的翹起唇來,那小模樣兒,像極一個壞壞的小女巫。
自然而然的,這一次也毫不例外,姚望始終都是依著她的。不管她的要求多么不合理,多么讓他為難,只要她想,他就會去做。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錢能辦不成的事兒。
于是乎……
半個小時后,憚心師太變成了寶柒師太。
不過么,因為禪心師太的佛氣太重,不宜見人,所以,寶柒師太為閔大小姐解簽兒的時候是隔著布簾子的,中間由那個小尼姑負責(zé)傳遞。
閔婧抽中的是月老靈簽第八簽。
寶柒咬牙,丫的,還是一只中上簽。
靈簽的簽文內(nèi)容是:"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也。"
事實上,要按照簽文的解釋,大概的意思是指:要兩情相悅才能修成正果,強扭的瓜不甜。
摸著下巴,寶妞兒‘刷刷刷’地在解簽約上寫下幾行字。
簽解:下下簽。
第一句:桑中既代表喪鐘,你要是再棲在心底那人的身邊,就會有生命危險。
第二句:上宮就是代表天庭,本尼指點:求簽者切勿太急功近利,逼得太緊,只能把自己逼死上天庭。
第三句:難道真要把自己逼死,你才甘愿嗎
洋洋灑灑的解簽約,落到閔靜的手里,她的腦袋都快炸掉了。很快,她就托小尼姑又捎進來一句話,詞十分懇切,"師太,可有化解良方"
噗哧一樂。
寶柒心里暗忖,良方當(dāng)然有,你丫滾蛋就行了,別搶我的二叔!
不過么,她語氣就比較委婉了,埋下小腦袋,又是一張解簽紙,‘嗖嗖’就寫下一行頗有意境和深意的話來。
"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阿彌陀佛。"
差小尼姑拿下去后,寶柒笑得都快要不行了,捂著小嘴橫趴在桌上,憋得小肩膀直抖動。瞧得旁邊的姚美人,頭上冒黑線,天雷陣陣!
這次的解簽紙拿出去以后,閔婧沒有再托小尼姑帶話進來。
她究竟信了,還是沒有信呢
不知道她究竟信了沒有信,大概幾分鐘后,小尼姑就說,她已經(jīng)離開了。
寶柒從小落魄的生活過多了,原本是不太信這些東西的。不過這會兒么,她心情很好,又被閔婧給搞出來了興趣兒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妨找真正的嬋心師太解個簽
有了姚美人的錢財開路,小尼姑很快就拿來了簽桶。
虔誠地跪在大雄寶殿的蒲團上,寶柒仰望著的菩薩默了默,嗅著寺廟別于凡間的香火氣兒,在佛光普照之下,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寧靜。
半閉上眼睛,虔誠的三叩首,她不敢褻瀆神靈。
默默的祈禱完,她從簽桶里搖出來的是月老靈簽第十九簽。
差小尼姑拿去給那個真正不太見香客的禪心師太。大概有了收了錢財?shù)男∧峁脭x掇,禪心師太同意給她解簽,并且很快就給出了一張解簽紙。
靈簽吉兇:中簽
靈簽簽文: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靈簽解簽:空白,啥也沒寫。
愣愣地望著詭異地解簽約,寶柒默了。
剛才她求的和二叔的姻緣,簽文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而且,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給解簽的禪心師太,為什么到了最后卻不給解簽,又是個啥意思
莫非有玄機
可是,不管他們好說歹說,就連收了錢的小尼姑也沒有辦法了,禪心師太就是不給解簽。
寶柒煩了,悶了,糾結(jié)了……
然后,又莞爾笑了。
愛情,親情,友情,世間之情,又有哪一樣是可以強求的呢
正如她寫給閔婧的那句話,‘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其實對她來說,不照樣兒實用么
她的法音寺之行,因為捉弄了閔婧而圓滿結(jié)束了。
然而,在回京都的車上,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卻劃破了寺廟帶來的寧靜。
她的心,沉了沉——
------題外話------
二叔啊,你不在的日子,小七這么想你啊快回來吧!額,相對于軍婚撩人,這里正是連翹對nua那啥,假死那塊兒!呵呵!
感謝妞們支持……我愛你們,你們懂的。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