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娘們齊齊看著夏寧。
也不知是誰沒先繃住,笑了起來。
最后笑的眼淚幾乎都要流出來。
身后的那幾個婦人卻有些摸不著有些,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們在笑。
夏寧拭去眼角滲出來的濕漉,問道:"嬸娘們這是準(zhǔn)備要上城墻去"
"是啊,呆著也閑不住。"
"只是春花丫頭還睡著,今晚怕是不會上去了。"
"她那胳膊,沒個三五日怕是難好。"
夏寧叮囑了聲,"嬸娘們?nèi)コ菈ι蟿?wù)必小心,切記不可逞強(qiáng),春花的事不必掛心,謝先生已經(jīng)看過,應(yīng)當(dāng)無礙。今晚我晚些上去,到時候就不特地與尋你們了。"
嬸娘們一一應(yīng)下,結(jié)伴離去。
夏寧有叮囑幾個婦人,"過會兒你們得空了也抓緊時間歇息,今晚若還有偷襲,肯定后半夜有的忙的時候。還有,"她朝著那間小屋子看了眼,"等謝先生醒了,記得提醒他老人家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夏寧并不急著上城墻。
而是尋了個燈籠,沿著外城墻走了一圈。
王發(fā)跟在她后頭,起先有些心不在焉的,只聽見他嘀嘀咕咕念叨著‘自強(qiáng)’,后來又不敢跟著夏寧太緊,似是對她今日當(dāng)眾發(fā)威后,仍有些顧忌。
畢竟——
她連李副將軍都敢直接訓(xùn)。
身后又那么厲害。
自己今日也被她私底下訓(xùn)了一回,生怕再惹了夏寧不快,被毫不留情的收拾一頓。
夏寧本來還不在意王發(fā)的異樣。
只是此時夜深人靜。
他的腳步聲拖拖拉拉、猶豫不決,又急急快走兩步,聽著夏寧極其不適,干脆停下來,轉(zhuǎn)身看他:"有什么話直接說。"
她猝不及防的停下。
王發(fā)埋頭走的認(rèn)真,幾乎一頭撞上夏寧手中的燈籠。
"夫、夫人!"他一臉驚恐不安,甚至還后退了幾步,"屬下冒犯……"
夏寧無奈嘆息,"說話。"
見夏寧表情并不駭人,王發(fā)才敢往前走上兩步,再次抬起頭時,眼中是崇拜的光,"屬下也識的幾位京中的深閨小姐,卻從未見過像夫人這般娘子,更不曾從她們口中說出像夫人今晚說的話!"
深閨小姐如何
她又如何了
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有什么可比性
如果她也長在深閨之中,受父母疼愛、兄弟姐妹和睦友愛,她怕也是這人口中的‘深閨小姐’。
她輕笑了聲。
王發(fā)不解,"夫人、覺得……屬下說的不對么"
夏寧搖了下頭,眼神平和,隔著燈籠昏暗的光,看著眼前的人,"你想說的就這些么"
"還有您說的自強(qiáng)——"
夏寧笑了笑,輕柔打斷他的話,"我這些話,不過是跟著先生學(xué)來的,我也只是搬來擺弄一下。"她提了下燈籠,照亮前方的路,"前面還有不少路,得趕緊看完上城墻。"
夏寧抬腳繼續(xù)往前方走去。
顯然沒有繼續(xù)等他的打算。
王發(fā)愣了下,三步并兩步跟上,撓了下腦袋,憋了半響,才問了句:"夏夫人,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啊"
夏寧內(nèi)心默默嘆了口氣。
她不好為人師。
雖然嬸娘們稱她一聲先生,卻從不會追著她如此刨根問底。
她們只學(xué)自己分內(nèi)該學(xué)的事情。
偶有玩笑,也是點到即止。
便是在帶著春花的時候,她費的心思也不多。
可這會兒,她卻頭一次后悔,方才在屋子里時就不該提點他。
她語氣冷了些,"知道說錯了話就閉上嘴。"
王發(fā)果然不再多說一句,除了情緒有些低落外,夏寧耳邊倒是安靜了許久。
這一夜,東羅再一次夜襲。
之后連著三夜,東羅每夜都會派人前來夜襲。
一次比一次人少。
南境將士應(yīng)付的愈發(fā)游刃有余,且白日里還能好好休息一日,也不似從前那般慌亂,受傷的將士也越來越少。
所有人都不禁松了口氣。
李鴻卓從內(nèi)城請回來的軍醫(yī)及兩位大夫也趕到了外城。
謝先生得以歇下來,一口氣足足睡了一日一夜,夏寧知道后嚇得白天都沒敢回去歇息,只守著小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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