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速度極快,冷不防已經(jīng)閃身至魏娣身后,一把揪住魏娣的衣領(lǐng),壓著她走到謝安面前,笑的眉眼彎彎:"謝先生,人給你抓來了,任由你處置。"
魏娣手腳并用,試圖掙開。夏寧身手雖不算有多好,但對付魏娣這小姑娘,卻是游刃有余。兩人打了幾個來回,魏娣已成手下敗將,又一次被提溜道謝安面前,殷切道:"先生——"謝安愈發(fā)生氣。氣的吹胡子瞪眼:"你們兩個——"夏寧:謝安:"都給我滾出去!立刻!你們看看把這一院子的藥材都弄成什么樣了!?。?
老大夫一身怒吼,震的地也要抖三抖。夏寧往后看了眼,輕咳一聲:"我想起還有事要做,先就不打擾你們了……"退了兩步后,拔腿就跑!魏娣也有樣學(xué)樣,想跟著一起溜。卻被謝安叫住。隔著院墻,都能聽見謝安對她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謝安沒底氣罵夏寧,但有的是中氣訓(xùn)魏娣。魏娣雖然叛逆,可看在謝安給她吃給她穿的份上,勉為其難的給他罵上兩句,反正也不痛不癢。將軍府,更熱鬧了。夏寧回了正室后,前院的侍衛(wèi)遞進來一張?zhí)?。上頭寫了兩日后于京城東苑舉辦馬球會,邀請將軍外室夏娘子參與,落款人是安宜郡主。夏寧久居京城,自然聽過安宜郡主的名號??ぶ鳠崆楹每?更喜歡攢些局,請上一堆的王侯將相侯爺侯爵公爵家的小姐、少年們湊在一起,不是賞花就是投壺、馬球、射柳、品香、插花等等,文的武的都是各種行家。自有不少夫人參與其中,尤其是這年關(guān)將近,蝸居后宅一年的小姐們也能稍稍出門走動一番,相看相看。只是,她和安宜郡主沒任何交情,冷不防的給她下帖子做什么。竹立見自家小姐眉心不展,拿起帖子看了幾眼。她識的字不多,僅能看個大概明白,看完后,一臉震驚道:"小姐,這是安宜郡主給您下的帖子邀請您參加馬球會"
竹立的聲音呱噪,將夏寧四散的思緒猛地一下拽回。"是啊。"
她嘆息一聲,將一支簪子捏在手中緩緩轉(zhuǎn)動。"那您——"竹立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去么"
夏寧抬起眼來,看向竹立,"你去打聽打聽,外頭如今是如何傳我的"
竹立站著不動,笑容有些微妙。夏寧挑眉,"你都打聽過了"
她只笑的摸了摸發(fā)髻,笑的有些憨傻。夏寧被她的傻乎乎的笑容傳染,"既然早打聽了,那就說說吧。"
"自從皇帝陛下金口玉將您從賤籍提為良民后,京城里就在傳,您很快就要成為將軍的妾室了呢!"
說著說著,竹立也跟著激動起來,小拳頭攥緊著。在竹立看來,成為妾室,她就有生兒育女的權(quán)利。將來有了孩子傍身,她才能在將軍府站穩(wěn)腳跟。夏寧聽得想笑,嘴角譏諷的笑意幾乎要透出來。她及時用帕子著遮掩了,回道:"那位安宜郡主或許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給我下了這帖子但——""但什"
竹立疑惑,"可是這帖子有問題"
她將帖子翻來覆去的看幾遍,甚至還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夏寧眼神微沉:"若真的想與我交識,這帖子下的也忒晚,兩日后就是馬球會,今日才派人送過來。"
竹立臉色一變,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早不如剛才那么激動:"會不會是她故意下的這么晚想給小姐一個下馬威"
夏寧搖了下頭,"這位郡主不是那樣拜高踩低的人。"
后面那句話被她吞了下去,這帖子更像是臨時起意,匆匆下來的。一位郡主,身份尊貴,難道真的會因好奇她的身份為人,特地來下這個帖子她即便成了良民,但到底是外室。入不得宗譜的外室罷了。竹立也蹙著眉,滿臉的官司,最后才問道:"不然,咱們別去了罷……或是請了將軍的意思,再做定奪"
夏寧忽然舒展了眉心,辭清晰道:"我去。去研磨來,我給安宜郡主回帖子。"
竹立傻住了,"啊您真的要去啊"
夏寧把簪子放回托盤里,漫不經(jīng)心回道:"不去的理由能有千萬條,去的理由只有一條。"
纖細的指尖在托盤上輕點了兩下。是場鴻門宴也罷,純粹是想那她當熱鬧看也好,馬球會,娘子、小姐云集。豈不是正是讓絨花狠賺一筆的機會。這可比天青閣那條路子快多了。竹立慢了半拍才反應(yīng)過來。對于夏寧偷偷從商這事,竹立仍接受不了,但她也知道自己小姐主意正,一旦決定了事情很難會改變?,F(xiàn)在夏寧又為了絨花要去參加馬球會,竹立擔憂的都快掉金豆豆了。萬一這事被將軍知道,可就完了!夏寧回了帖子,命人送回去,等著馬球會的到來。這幾日耶律肅都在京郊駐地忙著,不曾回來。估計已經(jīng)有人向他回稟帖子一事,耶律肅倒是沒有制止她,反而命人替她新裁一套衣裳,繡娘們連夜趕工,終于趕在馬球會當日做好了。夏寧帶著竹立,坐上馬車,一齊向京城東苑趕去。馬車直抵東苑里面圈起的空地出入口出,空地四周用圍幟擋了起來。遠遠就聽見了跑馬聲、喝彩聲、銅鑼聲。聽著分外熱鬧。夏寧由竹立扶著下馬車,進入空地后,頓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甚至連正在打馬球的男子也勒緊了韁繩,停了下來。這日陽光明媚,灑落下來,將夏寧的面龐照的明媚動人。眉睫微抬,纖細的手抬起,搭在眉間遮陽。她梳了個樣式簡單的發(fā)髻,發(fā)間的絨花粉嫩嬌艷,愈發(fā)襯的她杏眸粉腮,美的動人心魄。動作間風情顯露。一舉一動皆是滋味。就這么站在荒野之地上,眾人黯淡失色。唯獨她這一嬌艷的美貌獨立于世。有丫鬟前來引路,帶她去安排好的小排屋休息。為了方便小姐娘子們看場上的好兒郎揮汗如雨,在朝南的圍幟前搭了一排中間貫通的小排屋,中間用垂下的簾子隔了一個個可容納五六人的小間出來,里頭放上軟座、茶幾等物,抬眼可看見場上的風景。丫鬟受命,領(lǐng)著她從眾人面前走過。那些議論紛紛,一字不落的傳入耳中。"這人是誰呀"
"你竟是不曉得她啊,就是驃騎將軍的那位外室……""嘖嘖嘖,這狐媚勁兒的。"
"看看那些男人,個個眼睛都直了!"
"一個外室竟然也有臉來這兒招搖過市"
"咦,今天那位慕姑娘……"……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