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能交給時間了。
時辰雖然還早,卻已經(jīng)有不少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前來吊唁了。
馬元明這一次替縣太爺去送死的事情。
幾乎在整個縣府當(dāng)中都傳了起來。
所有人都對這個視死如歸的馬軍侯很是敬佩。
所以并沒有招呼,不少人就自發(fā)的來了。
讓張寶很是詫異,但還是用晚輩之禮答謝著。
不一會。
外面?zhèn)鱽硪魂囌R的腳步聲。
緊接著。
一隊士兵們相互攙扶著走了進(jìn)來。
他們個個帶傷,甚至還有不少人拖著殘疾之軀。
人人一臉悲戚,臉上掛著淚痕,
這些人。
正是之前馬元明的手下。
是這一次在守城之戰(zhàn)中,幸存下來的所有人。
他們不顧自己一身的傷痕,只要能動彈的,都來了!
但這些人雖然看起來混亂不堪,但每一個人,都竭力的走著堅毅的步伐,沒有任何人發(fā)出聲音。
就好像,是在接受馬元明的檢閱一樣。
他們知道。
此時此刻,軍侯就在看著他們!
軍侯雖然不在了,但他的軍魂還在!
他們不能給軍侯丟臉!
所有人來到靈堂當(dāng)中。
"軍侯!"
"一路走好!"
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對著馬元明的遺體磕了三個響頭。
一時之間。
院子當(dāng)中的地面,遍是血跡。
馬元明愛兵如子,每次打仗,都是身先士卒。
手下的人,犯了錯誤,向來不會手軟,但手下的人遇到問題,馬元明更是從來當(dāng)成自己的問題。
所以他手下的這些人,在跟著馬元明打仗的時候。
只需要馬元明一個眼神。
他們就會嗷嗷叫著沖上去。
就像是一堆干柴,而馬元明就是燃起這熊熊烈火的火星。
但是現(xiàn)在。
他們的火,熄滅了。
……
看著這個場面,張寶也不禁為之動容。
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上前把為首的幾人攙扶了起來。
"諸位兄弟,軍侯在天之靈,一定會繼續(xù)看著大家!"
"大家還是要保重身體。"
"今天過后,我們會把軍侯跟之前的兄弟們埋葬在一起,也算合了軍侯的心意。"
"以后想念之時,可以常回來看看。"
張寶忍著眼淚對眾人說道。
聽著張寶的話。
眾人的眼睛里面都充滿著感激。
軍人自當(dāng)馬革裹尸,能夠和眾多兄弟們埋葬在一起。
相信馬軍侯在地下的路,也不會太孤獨。
"多謝!"
"聽說掌柜的現(xiàn)在是三河縣縣令,可否收留我們在這駐守"
"我們兄弟們也想繼續(xù)守在這里,陪著軍侯!"
為首那人對著張寶拱手說道。
"這……"
張寶有些拿不定主意。
雖然他現(xiàn)在是縣令了,但畢竟這些人馬,原本也不屬于縣令管轄。
只好側(cè)頭看了看在一邊的陳大刀。
"他們幾個之前就找我說過,我這邊沒意見。"
陳大刀點頭說道。
"好!"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xù)辛苦各位兄弟了!"
張寶也點了點頭。
要是能有他們協(xié)助守城的話,自然再好不過了。
畢竟對于張寶來說。
陳大刀他們雖然現(xiàn)在在這里,但不會一直在這里停留。
而那些起義軍要是遲遲不出現(xiàn),陳大刀他們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后面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等到吊唁完,張寶帶人安頓好遺體之后。
這才帶著馬嫣兒回到了衙門里面。
既然張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縣令了。
再住在寶月樓里面也不合適,有什么事情,衙役們?nèi)ネㄖ膊惶奖恪?
便讓老何把衙門后院的幾個房間收拾一下。
搬了過來。
剛走進(jìn)衙門。
一個衙役便來到張寶的面前。
"大人。"
"郡守大人在大廳等您,說您回來以后,讓您過去一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