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之恍然大悟!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天香樓里,明明寫出將進(jìn)酒的是他,最后卻變成了虛空頌!
明明他在鯉魚閣里,當(dāng)著眾人的面,親手寫下了桃花庵歌,親手寫下了短歌行,可那些書院的先生,依舊不相信他。
他們何嘗不知道,這是自己寫的他們又何嘗不知道,虛空頌才是那個冒名頂替者
可你陳念之又算什么東西即便是你寫出來的又怎么樣
只要他們不相信,那就不是你寫的!
只要他們愿意,這首詩,就可以是虛空頌寫的,這就是讀書人的筆,這就是他們的話語權(quán)!
"明白了"
陽藍(lán)衣問道。
"明白!"
陳念之咬了咬牙。
"你今日冒著性命危險,頂著獨(dú)孤般若的十三劍,將她擊敗,無非就是想告訴世人,神族也是血肉之軀,并非不可戰(zhàn)勝!"
陽藍(lán)衣說道,"然而,只要白鹿書院不發(fā)話,這些事,一個字都傳不出去!"
"有那么多人看到了!"
"看到了又如何詩是你寫的,但他們可以說是別人寫的,你覺得你一個無名之輩說的話,誰會相信"
陽藍(lán)衣說道,"稻田里的老農(nóng)都未必信!"
陳念之啞口無。
"除非你有絕對的實(shí)力,可以壓倒一切!"
陽藍(lán)衣說道,"否則,你說的話,不會有用,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會徒勞無功!"
"我即便進(jìn)白鹿書院,恐怕也是寸步難行!"
陳念之說道。
"你是猛龍!"
陽藍(lán)衣笑著道,"猛龍何愁過不了江,放手去干吧,白鹿書院需要你,更勝過你需要白鹿書院。"
陳念之一聽,頓時明白了,他想起了云頂?shù)哪菐孜?想起了愿意教秦嵐寫字的司先生。
若是白鹿書院不需要自己,又怎么會派四位儒子前來請他
更不用說,他的身上還有白鹿書院傳說的鹿靈。
"其實(shí),你如果進(jìn)白鹿書院,那些你惡心的人,會比你更惡心!"
陽藍(lán)衣說道,"如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應(yīng)該有人在你家等你了。"
神都,太子府。
"混賬東西,竟然敢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人皇太子將手中的茶碗,摔得粉碎,"人呢,人帶來了嗎"
"稟告殿下,已經(jīng)派人前去了,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回音!"
"這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嗎"
人皇太子怒道,"要你們這幫飯桶何用!"
周圍的仆人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今日在生死臺外,如果陳念之殺掉了獨(dú)孤般若,那也就罷了,可陳念之竟然絲毫不在意他的命令,居然放過了獨(dú)孤般若。
若是讓陳念之知道自己跟獨(dú)孤般若說的那些話,別說拉陳念之進(jìn)他的太子幕府,以陳念之的性子,不殺進(jìn)他的幕府找他算賬就不錯了。
不過,發(fā)泄過后,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說道:"無論如何,必須將秦嵐和那個老阿婆給我抓回來,只有手里捏著他的軟肋,他才會束手就擒!"
"可是殿下,真正的秦白,已經(jīng)死了,眼前的秦白,我們還不知到底是何身份,萬一他不吃這一招,豈不是……"
"你有別的辦法嗎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太子冷道。
秦家,院子里!
袁天罡正躺在椅子上,瞇著眼睛曬太陽。
對于秦嵐這些日子寫的符字,他非常滿意,果然有書院的人來教,就是不一樣,不但字跡工整了,筆力也同樣漸長。
但他更滿意的,還是陳念之在生死臺上的表現(xiàn),他可以說是看著陳念之一路成長起來的。
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堅(jiān)持本心,誓要去撼動這世間不平,他心中也是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