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惜靠在床頭,想了想,道:“我自有我的思量,不勞費心?!闭f著,伸手,“解藥?!?
沈春聽她這冷漠的語氣就心口發(fā)堵,偏面上做出一副惡劣模樣,“沒有!”
蘇念惜眉頭一皺。
沈春看她這副樣子心里更加郁悶了,掃了眼站在門口無聲無息的裴洛意,不爽地說道:“既然在意這個孩子,又何必瞞著孩子爹?”
蘇念惜的手下意識地放在小腹上,道:“我不想成為他的累贅……”
“胡扯!”
沈春直接張口打斷了她,“沒有你,他現(xiàn)在還是東宮那半死不活的假佛。你怎么能生出這等念頭?不像你?。 ?
蘇念惜彎了彎唇,眼底卻并沒有笑意,“不像我?我本就是這樣的人。”
前世懦弱無能,此生自私無恥。
沈春沒聽出她話里的意思,瞄著門邊的人,故意道:“他如今能獲得朝堂重臣支持,楚巍暗地的襄助,江南如今的全面把控,全是你的功勞。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該仗著肚子里這金疙瘩,騎在他脖子上,要他把心挖給你!”
蘇念惜無語地看他,“要他的心做甚?”
門口,裴洛意眼神一暗。
不想又聽蘇念惜道:“他早已把他整個人都給我了?!?
他長睫倏而一顫。
窗邊,沈春算計不成反又被堵了一下,氣得轉(zhuǎn)身就要爬窗走人。
蘇念惜皺了皺眉,這廝當真陰晴不定。
“果真沒有解藥嗎?”追著問了一句。
沈春扭頭瞪她,想說什么吊著她,可一眼瞧見她那眼睛里的不甘與失望,到了嘴邊的話忽然就變成了憤憤的一句,“沒有毒,哪來的解藥!”
話音落下,就看小狐貍精的眼睛陡然亮起!
一瞬綻開的光彩,晃花了他灰敗難看的世界!
他收回視線,看向窗外,道:“就是一顆糖丸,太子妃娘娘安心吧!”
蘇念惜嘴角輕抽,“你……是不是有???”
拿一顆糖丸吊著她?
沈春撇嘴,忽而又不甘心起來,瞥了她一眼,“那是你笨!太子殿下,以后好好地教教你這蠢媳婦兒!連懷孕都是先讓別的男人知曉!我若是你,現(xiàn)在就直接吐血給她看!”
說完,不等蘇念惜說話,直接蹦出了窗外。
就聽身后,蘇念惜氣急敗壞地吼,“沈春!你這壞蛋!你故意設(shè)計我!”
沈春撇撇嘴,跳上一棵樹,又蹦到了墻頭,正要朝外躥,就見自家妹子站在墻那邊,手里捧著個啃了一半的大炊餅,正抬頭看他。
“哥,你做賊呢?”
“……”
他嘴角抽了抽,嘀咕了一句,“真要能做賊就好了!看得死緊,誰能從他手里偷到東西?”
“哥,你嘀咕什么呢?吃餅子不?”
“不吃,你哥我今夜要去喝花酒!”
“……”
沈信看著沈春幾乎倉皇離去的背影,又朝墻那邊看了眼,知曉那是平安郡主休息的院子。
搖搖頭,嘆氣,“可憐呀,唉——”
旁邊,朱影領(lǐng)著大夫走過長廊,笑道:“還請先生配一些安胎的藥,再寫個食補的方子?!?
……